“姑娘好眼光,这把匕首是小店的镇店之宝,小人祖上传下来的。”汉子将她从头到脚打量了一番,说的很有些唏嘘,如今兵荒马乱,这生意也不好做,否则他也不会将这匕首卖掉。
冷夏点了点头,问道:“多少钱?”
汉子伸出手掌,五指分开,她点了点头,从衣兜里掏出五张一千两的银票,丢了过去。
直到出了铺子,珠玛还保持着六神无主的模样。
冷夏叹了口气,心下一转,说道:“也并非不能两全,端看你父亲的取舍了。究竟是你这唯一的女儿重要,还是这北燕的百年基业重要。”
珠玛似被她一语点醒,虽然心中不免忐忑,但是脸上已经放晴了几分,深吸一口气,笑眯眯的问道:“冷夏姐姐,你买这匕首送给他主子吗?”
“给那小不点的!”冷夏望着手中的匕首,撇嘴,那人用这个,不嫌小了点么?
珠玛应了一声,刚走了两步,瞬间顿住,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道:“给宝宝的?”
见她理所当然的点头,满面天经地义,珠玛抚额大叹:“可是宝宝才出生了几天啊!”
冷夏皱眉:“唔,好像是还需要个几年……”
……
回了酒楼。
冷夏一股脑的将满满的玩具堆到了萧凤的床上,满意道:“你儿子的!”
她去逗弄了醒来的宝宝一会,小家伙这几天,身上那皱皱的皮肤已经平滑,也不再泛红,粉白.粉白极是好看,乌溜溜的眼珠葡萄一般望着她,伸着藕段一样的小胳膊。
冷夏将他软软的小拳头攥在手里,和另一只手里拿着的匕首比了比,真心觉得,还是她给保存一段时间再说吧。
直到此时,冷夏才发现,一向叽叽喳喳停不下来的萧凤竟是一直没说话,她回头看去。
只见那当了妈的女人,正一手抓着个风车,一手抓着个木偶,满脸兴奋玩的不亦乐乎!
冷夏望天,不由得再次为这小不点鞠了一把同情泪,似乎已经看到了几年以后,一大一小关在屋子里抢玩具的画面……
就在这时,一阵“咕咕”声从窗外传来。
冷夏唇角一勾,应该是战北烈回信来了。
她还在奇怪,那信函已经寄出了几天,那人却一直没有消息。
打开窗户,鸽子立即扑棱着翅膀飞了进来,鸽子飞的笨重,竟在半空中脚下一歪,差点跌落地面。
冷夏玉手一招将鸽子接在手掌中,着实为这重量给惊的咂了咂舌,那人……
到底是写了多少的回信!
将那重重的信筒自鸽子腿上取下,明显感觉鸽子在瞬间松了一口气,再望向她的乌溜溜的眼珠中,盛满了感谢之意,放信筒的那条腿抖了抖,可怜兮兮的蹲到一边,舔羽毛去了。
冷夏狐疑的将信筒打开,里面被塞的满满的,共有两部分,第一部分只有两张信纸,其上先是表达了他深切的殷殷思念之情,字字句句锥心泣血,仿佛冷夏再不回去……
就对不起他,对不起大秦,对不起大秦皇室的列祖列宗!
直看的冷夏眉头狂跳,嘴角狂抽。
大秦战神除了那矫情夸大到不行的情书之外,还附赠了三则小故事,冷夏看完发现,这完全就是五国版本的“因噎废食”“惊弓之鸟”“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她皱着眉思索了片刻,没想明白这三则故事的用意,摇摇头丢到了一边。
再把后面一摞摞的宣纸拿起来,顿时愣住了。
这竟是个五国版的连环画,上面每一张都是一个女孩儿,从呱呱落地到青春少艾的成长过程。
构图饱满而富有张力,笔触大气而厚重,虽说是连环画,可那其中一运笔、一泼墨间霸道的气息,显露无疑!
只消一眼,冷夏就知道这定是战北烈亲自画的。
墨色淋漓,在灯光的映照下,寥寥几笔将那憨态可掬的姑娘画的入木三分,纯稚可爱的情态真真是栩栩如生,仿似随时能从画中走下来。
她挑了挑柳眉,将一张一张的图仔细的看过……
一岁:襁褓中的婴儿躺在摇篮里,毛茸茸的黑色软发,一双水灵灵的凤眼,长而卷的睫毛根根分明,似乎只要一眨,就有细碎的光华自双目间散开,粉嫩的双唇微微嘟着,小小的腮帮子圆鼓鼓。
那软软濡濡的小模样,看的冷夏心尖儿柔软。
三岁:小小的姑娘穿着红色小缎袄,在一片白茫茫的雪地里尤为醒目,脑后扎了两个兔子尾巴一般的刷子,迈着短又小的双腿跑的跌跌撞撞,双臂伸展眼眸晶晶亮,看样子像是要扑进谁的怀里。
冷夏微微牵起了唇,露出一个温暖的笑。
六岁:女孩已经初初隐现了几分娇媚,精致的厢房中,她一手执白子,一手执黑子,专注的与自己下着棋,两边的棋子交战正酣,杀的难分难解,端看那棋路竟是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