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着俩人飞了个媚眼,一扭一扭的进了门。
一眼看见被绑在椅子上胖了一大圈的公孙铭,他拉下布巾,露出飞速抽动的嘴角,赶忙跑上前,看的出是真心的疼爱这小少年,他唤:“铭儿……”
公孙铭眨眨眼,眼圈瞬间就红了,不可置信道:“唔唔?”
舅舅!
还不待把他嘴里的布条取下,某个罪魁祸首已经一个高蹦到花千的跟前儿,摆着小手儿一脸无辜:“花姑姑,可是他先要打十七的,唔,十七这是正当防卫……”
花千飞速的眨巴眨巴眼睛,匪夷所思的看向冷夏和战北烈,那意思:这真是你们的娃?
两个爹妈双双耸肩。
不过花千自然也明白,这事的起因经过结果,若非冷夏命人给他传了个口信,他也不敢大白天的跑出街上。
他一边给公孙铭松绑,一边叹气,这其中掺杂着几分失望几分心疼,命令十几个太监群殴不到四岁的战十七,这个由他看着长大的心地纯良的孩子,已经被那个女人,给祸害成这般了么?
“花千,这次你可看走眼了!”冷夏眯起眼睛,语含戏谑。
他不解的抬起头,还不待询问,松绑了的公孙铭已经扑进了他怀里,一滴眼泪涌出眼眶,“吧嗒”一下就掉了下来,稚嫩的嗓音嚎啕大哭:“舅舅!她要杀我!”
花千猛的愣在了原地。
“她要杀我!她怎么会杀我!”
“那天晚上,我差点就要死了,我好怕!”
“夫子死了……郭嬷嬷死了……胡太医也死了!”
这一声声哭喊中,含着诸多让人心尖儿揪起的复杂情绪,那满满的痛心、悲哀、恨意、不愿相信、彷徨无助、心灰意冷……就这么毫无防备的撞入了花千的心。
他好像明白了冷夏的意思,一下一下的摸着公孙铭的头,轻轻的安抚着他。
直过了极久极久,公孙铭哭的没了力气,从痛苦到抽抽噎噎,渐渐的情绪缓了过来,他仰起脸,定定的看着花千,执着道:“舅舅,他们都说你是卖国贼,我知道不是的,是不是……她……害你?”
花千叹了口气,伤害让人成长,若是放在三年前,他怎么能想到这什么都不懂,只知道玩闹的孩子,也有这样的目光。
抱起小小的少年,让他坐下,花千蹲下身和他平视,正色道:“告诉舅舅,发生了什么事?”
公孙铭敛下眸子,抱着双臂微微颤抖,良久良久的沉默之后……
他回忆道:“那天,我偷偷溜到母后的寝殿里,想给她一个惊喜,藏进了衣柜……”
不知有多久,他在衣柜里睡着了,直到两个人的谈话声将他惊醒。
“你真的忍心杀他?”
“有什么忍心不忍心,哀家从未将他当做孩儿,从前是没有办法,需要这么个傀儡,如今朝堂上下皆掌握在哀家的手里,还要他何用?”
只有七岁的公孙铭,正要钻出衣柜,猛的被这句话定在了原地!
这两个声音,都是他最为熟悉的人,花媚,花重立。
他呆呆的缩在衣柜里,茫然的听着外面的母后和外公,商量着杀了他的利弊。
“万一朝臣……”花重立犹犹豫豫:“你就这么有把握能当上女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