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路的日子过的极快,而再快,也快不及谣言的流窜。
开始那些牲畜的死百姓们虽然疑惑,却并未想到其他的方面,这就是古代的坏处,通讯不够发达,交通亦不发达,直过了有几日之后,当谣言四起,他们才知道并不是只有自己生活的城镇无缘无故死了牲畜和作物,原来大陆上的每一个城镇里角落里,甚至每一个偏僻的村落里,都有同样的事发生。
而听着那发生的时间,估计接下来也不会停止。
从这之后,百姓们陷入了恐慌。
不是瘟疫,不是病死,不是中毒,没有大夫能解释那到底是什么,而同一时刻,开始有人疯传西卫女皇吸血的消息,连带着当初那些用来混淆的谣言,尽都拿出来加油添醋,一时传的有声有色,吸血,采阳补阴,为了长生不老。
对于这些,冷夏早就有了心理准备,尤其她更加的明白,这还只是个开始!
东方润的一番作为,不会仅仅止于这里,若是连这些怀疑的声音都听不下去,她也就不是那杀手之王了!
一路上纵马疾驰,即便是唾骂声怀疑声响在耳侧,她也听之任之完全无视,反倒是众人极为担心,一路小心的观察着她的神色。
这日,天渐渐的暗了下来。
众人在一个山村里借宿,自然,以冷夏现在臭气熏天的名声,是绝对不敢露出真颜的,一路上都是女扮男装化装成商旅,否则,村民还不怕女皇进村儿吸血么?
钟苍塞给村长一小锭银子,一个六十余岁的小老头,看上去极是朴实,惊惊惶惶的收起这一生没见过的银锭,小心翼翼给安排了住宿。
冷夏漫步在这村子里,身边战北烈搂着她,淡淡的月光照下来,洒下点点清辉,蝉鸣声极有韵律的叫着,不禁让她回忆起六年前的那次,同样是在一个小山村里。
整个晚上,听着隔壁房间床板儿吱呀吱呀叫,战北烈抓狂炸毛的情形。
噗嗤一声,她笑出来,转过头倒退着走,戏谑的瞅着面前的人:“那晚的月亮,圆不?”
战北烈也笑了,想起那一整夜的对月泪流,再看看冷夏难得调皮的模样,眼中染上些许幽深,一把逮住她纤细的腰肢,手下柔软而有弹性的丰盈触感,透过双掌传递到心尖儿,撩.拨起某男的兽欲腾腾……
将冷夏扣在怀里,他缓缓的靠上前,抵着她的鼻尖,危险的眯起眼:“媳妇,这会儿可没有芙蓉挡道了!”
温热的呼吸喷在脸上,冷夏朝着远方看去,眨眨眼道:“没有芙蓉,有人。”
“什么人?”
战北烈转过头,这里已经能看到村尽头。
一家简陋的院子门口,老妇对着月光编着篮子,身边放着一堆堆的竹条,长满了茧子的手指灵活的一扭一缠,手中的竹篮就高起了一层,六七岁的瘦弱小童认真的看着,拍着手一个劲儿惊叹。
战北烈悻悻然松了手,无语的撇撇嘴。
冷夏歪着头,笑眯眯飘去个戏谑眼风:纸老虎。
某男挑眉,咬牙:等着晚上收拾你!
她转过脸,十分阿Q精神的当没看见,微风徐徐吹拂在面颊,感受着小村落里难得的静谧悠远,望着那小小的女童,不禁想到了远在千里之外的小歌谣。
某男不愿意了,瞧着这瘦不拉几的小女童,反驳:“媳妇,咱闺女长大了,铁定更好看!”
冷夏也撇嘴,这男人,全天下的姑娘都没他家的漂亮,千好万好不及闺女好,天大地大闺女最大!
瞧着她醋意盎然的模样,战北烈立马表忠心,举手发誓:“天大地大,媳妇最大!”
虚荣心得到了大大的满足,她也懒得搭理这男人明显的嘴不对心,前面的小女童看见了两人,怯怯的停止了拍手的动作,老妇眯着眼睛瞧过来,在孙女的搀扶下蹒跚站起,一出口像是读过书的:“两位有礼,村长已经打过招呼了,乡下地方简陋,还望客人不要介意。”
冷夏和战北烈并未托大,客气笑道:“多谢老人家。”
“哥哥,你长的真好看……”女童眨着眼睛,羞涩的朝冷夏看了看,小声道:“是妞儿见过的最好看的哥哥。”
冷夏笑弯了眼眸,朝战北烈得意的眨眨眼。
某男望天,这招蜂引蝶的。
小女童自然感受不到,某个男人诡异的醋意,伸出瘦弱的脏兮兮小手,在身上打满了补丁的褂子上使劲儿擦了擦,将两指擦的干干净净,才小心翼翼的拉了拉冷夏的衣襟,笑眯眯:“哥哥,妞儿带你去看我的宝贝。”
冷夏被她拉着,不愿意拂了孩子的好意,朝战北烈眨眨眼,跟了上去。
望着前面跑远的身影,一双鹰眸中染上丝丝温柔,也许连母狮子都没发现,来这里六年多的时间,她变的越来越柔软,越来越温情,尤其是有了小兔崽子和小歌谣之后,对待孩子总是不自觉的温暖了起来,像个母亲。
旁边一束含着笑意的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