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
影卫赶到的时候,已近黄昏,每个人都是尘土裹面。
“去歇歇吧。”
绕了路,能在这个时间赶来,已经是尽了全力。
提着酒坛,杨束往上宛村走。
把那些人解决了,杨束才敢过来这里。
“你们都是秦国的好儿郎,铁骨铮铮的汉子!”杨束往地上倒酒。
“朕敬你们!”
仰起头,杨束往嘴里灌酒,鼻尖止不住的发涩。
精锐之师,竟折在了这里。
何其可恨!
崔听雨拿过杨束的酒坛,喝了一大口。
风声呜咽,似是谁在述说什么。
待了许久,杨束和崔听雨才离开。
“金闻逃不掉,各路口都设了关卡。”
“抓到他只是……,听雨!”杨束扶住崔听雨。
“让大夫过来。”
把人抱起,杨束对密卫道。
“怎么这么烫?”杨束眉心紧了紧,手从崔听雨额头上移开,给她盖好被子。
“为什么……”崔听雨细语喃喃,额头上不断渗出冷汗。
“听雨。”杨束握住崔听雨的手,试图把人唤醒。
“不是你的错,是他们狼心狗肺,恩将仇报。”
“大夫呢!”见崔听雨唇角溢出血,杨束慌了,朝外喊。
“皇上。”密卫急匆匆进屋。
大夫吐着舌头,大口喘气。
看到崔听雨唇角溢出的血,大夫喘气声停了停,快步过去。
“皇上,让让。”
翻开针包,大夫面色凝重的给崔听雨扎针。
第七针下去,崔听雨侧头,吐出一大口血。
大夫紧绷的身体松了松,“皇上,无大碍了,但娘娘心伤颇重,得好好调养。”
写下药方,大夫给密卫。
密卫扫了眼,立马去抓药。
见人都走了,杨束解下崔听雨被汗浸湿的衣物,给她换下来。
把护甲放到一边,杨束没再给崔听雨穿上。
“我听鲍会才说,那个桂花嫂骗取了你的信任,他当时忙着砍敌兵,只知道桂花嫂得了手,但捅进了哪,鲍会才不知道。”
杨束擦拭崔听雨的脸,“我现在只庆幸,离开前,把护甲给了你。”
“听雨,别为难自己。”
“你把一切都考虑到了,你只是没想到刀会从背后刺来。”
按崔听雨的部署,河源县是能无恙的,有她牵制,张虬根本分不出精力去屠杀百姓。
“皇上,桂花嫂抓到了。”密卫在外道。
杨束抬起眸,寒意凛冽,将崔听雨的手放进被子里,杨束站了起来。
桂花嫂头发散乱,盖住了半边脸,整个人神情恍惚,看到杨束,她身体往后缩,哭了出来。
“他们抢了平儿,我是一个母亲啊!”
“皇上,我是一个母亲啊!”桂花嫂哭喊。
“朕要没记错,你们母子的命,都是崔妃救的。”
“不是崔妃,三年前,你们就死了!”
“牲畜尚有感恩之心!”
“你是母亲,其他人便是天生地养的?”
“他们的妻儿、父母,也在等他们回家!”
“可因为你们,他们再也回不去了!”
但凡有一人提醒,何至于会死这么多将士。
上宛村是从头到尾助纣为虐!
“拔舌、剥皮抽筋、下油锅!”杨束往外吐字。
“其他人,不必来禀,皆如此。”
桂花嫂张大眼,啊啊了两声,直接吓晕了。
杨束回了屋,刚坐下,密卫就敲响了门。
“何事?”
“皇上,齐将军求见。”
杨束屁股抬了起来,此次齐迢虽没拼命,但不是他,骑兵就被引去了别处。
张虬要选择渡沼泽地,崔听雨撑不到他过来。
沼泽深的地方是深,但张虬可不会在乎底下人的命。
“大哥,麻团在你那?”齐迢迎上杨束,“我到处找,都没看到它。”
杨束眼睛张了张,对了,麻团呢?
“年海胆,你有看到一只鹦鹉?”
“颜色十分鲜艳,就是身上沾了不少灰。”杨束找到年海胆,问道。
“皇上,臣、臣没注意……”
杨束嘴角抿了抿,麻团极黏崔听雨,可把他带到地方后,麻团就不见了,至今没有鸟影。
“齐迢,带一队人,去林子里找找。”
“朕同你们一起。”
杨束眸色沉凝,鸟不比人,受点伤,第二天可能就没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