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榻上,江山川揉着头,缓缓坐起来。
短暂的迷茫后,他眼睛猛的睁大。
“吃什么?有小笼包、肉饺、炒面。”
一道男声在江山川左边响起。
江山川看过去,鞋也没穿,就下了地,密卫给喂的安神药剂量有点重,江山川走的有点摇摆。
“皇上?”
江山川一个大步,抓住了杨束的衣裳。
“喂的安神药,怎么跟宿醉似的。”杨束盛了碗炒面,随口问:“几滴辣油?”
“两滴。”
江山川扶着桌子,一屁股坐了下去,力道太重,椅子发出咯吱声。
“瞧着也不胖啊。”杨束滴了两滴辣油,把炒面给江山川。
“这是哪?”
江山川转动脑袋,打量周围,“帝王宫内院,这么简陋?”
杨束一口一个肉饺,“朕虽然穷,但还不至于到这地步。”
“田庄上。”
“睡了一觉,果然清明了不少,密卫都不敢回家了,你也是,抓人怎么能抓脸。”
“人家是有婆娘的,打起来了,你负责啊?”杨束直摇头。
江山川挑起面,往嘴里吸了一大口,“我以为秦国难了。”
“朕在你心里,是一点长进都没有啊。”
“人家多年的谋划,防不胜防,皇上的脸,太嫩了。”
“视觉偏见,真就根深蒂固。”杨束感慨。
“会宁近期的事,都在皇上的掌控里?”江山川抬了抬头,看着杨束。
“目前为止,没偏离。”
“何时收网?”
“就这几日了,你手上的圣旨不是送了出去?”杨束抢在江山川前,把最后一个肉饺送进了嘴里。
“我家里有皇上的人?”
杨束瞥江山川,“你这话问的,好像不知道一样。”
“书房暗格有名单,记了不少官员,不全是勾结了外敌,但如果要震慑朝野,可以杀。”江山川说道。
“朕一会让人去取。”
抹了抹嘴,杨束就准备走,他这个人是活的,已经胜过许多言语。
没什么要解释的,江山川又不是蠢人。
两个大老爷们更没必要整一出执手相看泪眼的戏码,光想想,都起鸡皮疙瘩。
……
“皇上。”
牌九把密信给杨束,“一刻钟前送来的。”
杨束接过信,拿出里面的信纸,看完后,他冷笑,“问你对江山川葬身火海满不满意。”
“驻军已经动了身,正悄悄前往会宁,明晚就能到,写这封信的人,想同秦国的大总管合作。”
“约你后日巳时,惠风楼二楼月字包厢。”
牌九捏紧了拳头,十分生气,“皇上,他们是不是想摘我的头?”
“这么大一颗,得用斩骨刀啊。”杨束摸着下巴,视线在牌九脑袋上流连。
“皇上,臣不怕死,臣只担心臣死后,他们服侍不到位,这群犊子,最是马虎了,泡个茶,就是倒上热水,连茶具都不知道烫一下。”
“天冷了,也不会给皇上添衣,皇上,臣!放心不下啊!”牌九悲声喊。
杨束甩手给了他一个脑瓜子,“嚎什么,朕还没驾崩呢!”
“怂货。”
“自己的地盘,还能让别人威风了?”
“先看明日的好戏。”
杨束折了根树枝,刚转身,就见牌九跑了。
……
树荫底下,广旌拿着酒壶,一杯接着一杯。
城防卫犹豫了下,走了过去,“副统领,进到尚书府的刺客,全部诛杀了,你想开点。”
“咱们尽力了。”城防卫宽慰广旌。
“不管你怎么喝,江大人也不可能回来了。”
“目前要保住的是忠国公。”城防卫看着地面,整个人呆呆的,一副不知道怎么做的样子。
广旌眼皮抬了抬,“是了,忠国公还被关着。”
摔了酒壶,广旌摇摇晃晃起身,当务之急,是杀了牌九,救出皇后娘娘。
秦国还没到山穷水尽,只是较之前要艰难点。
杀牌九!
杀了那个狼心狗肺的东西!
广旌目露凶光,朝帝王宫走。
城防卫追了两步,停了下来,看着广旌的身影,他眼圈红了:副统领,秦国没希望了,下辈子我一定把欠你的还了。
帝王宫门口,身穿铁甲的侍卫见广旌过来,都是皱眉。
这是喝了多少?熏的人头疼。
“牌九不仗义啊!”广旌勾住侍卫的脖子,“飞黄腾达了,也不关照下兄弟。”
“让他出来。”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