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语宁知道,自己务必再找陈厂长一趟,只能等陈厂长回来再作打算。
从一早开始刘语宁便在多个部室辗转,连中午饭都没赶上吃。
等她去到饭堂时,师傅们早已收工下班了。
想到宿舍还有几包小饼干,刘语宁便想着回宿舍吃点饼干垫底。
经过收发室,刘语宁见门还开着,心里一动,便走了过去。
自己也心知肚明自己的信刚寄出去没多久,怎么可能就有回信。
只不过是心里有个念想罢了。
刘语宁半只脚踏进了门槛,刚想收回,门里的大叔却喊停了她。
“刘主任,刚好,这边有一封您的信!”
有她的信?
刘语宁另外半只脚迅速地踏了进去,内心升起了一股期待。
“我的信?”
刘语宁囔囔着,不敢相信的样子。
“是您的信没错,写着您名字呢!”大说边说边把信递到刘语宁手中。
刘语宁收到信,只是紧紧拽着,连信封也没有看。
给大叔道了个谢后,刘语宁拿着信回到了自己的宿舍。
不知道为什么,拽着信的手竟微微出汗。
刘语宁也感觉自己的心跳在莫名地加速。
难不成是饿着了?
刘语宁如是想。
回到宿舍,刘语宁还没来得及坐下,便迫不及待地望向手中的信。
刘语宁亲启。
信封上龙飞凤舞地写着几个大字。
这是杨睿安的字!
刘语宁一下子就认出来了。
这一刻,刘语宁再也无法欺骗自己。
她内心深处,其实是想念杨睿安的。
只是她不够勇敢,不敢去承认。
杨睿安寄给她的信只有短短的一页纸,刘语宁一目十行地看用不着一分钟就看完了。
但刘语宁迟迟没舍得把信放下,仍在一字一句地默念。
信是杨睿安在刘语宁离开京市当天就写下寄出的,所以才会这么在刘语宁刚回来没几天就收到。
“语宁,你现在应该也回到海市了吧,还好吗?”
杨睿安第一句便是挂念着刘语宁回到海市过得好不好。
按理说,刘语宁拿了冠军,衣锦还乡,又怎会不好呢?
但杨睿安的这句问候,还是让刘语宁觉得暖心。
不,我这几天过得不太好。你呢?
刘语宁没法见到杨睿安,只能在心里默默回答。
“在你离开后,我还是去了胡同,吃了我们约好要一起吃的驴肉火烧。”
怎么没等我就自己去吃了,那好吃吗?
刘语宁觉得杨睿安这可不够意思,怎么自己就去吃了呢。
但转头一想,自己没法吃,还不让人吃了,这又是什么道理。
往下一看,刘语宁就看到了杨睿安的答案。
“不知道怎么了,口中的驴肉火烧一点味道都没有,我感觉是店家失了水准了。下次你再来,我带了去别的店。”
少来了,驴肉火烧怎么可能会没味道,别是你的味觉出问题了吧。
刘语宁内心反驳。
“后来一想,我才发现不是店家失了水准,而是一人和两人吃的区别。 ”
刘语宁看到这句话,脸突然染上了色彩,像是晚霞般长红。
哼,就拿我当由头,真是不安好心。
刘语宁故意忽略掉了脸上的热度。
“剩下还没去的店,我就只能等你下次来再一起去了,不然我什么味道都尝不出来那岂不是得不偿失。”
杨睿安这字里行间都透露出点点委屈。
你就是故意的!啥都往我身上安。
我还委屈呢,想吃的都没吃上。
刘语宁一边看一边回答,默默地又看到了信的结尾。
“犹记得初次和你见面时,你的勇敢明媚是我从未见过的。这希望你无论遇到什么,都能保持你的勇敢。”
原来在你心目中,我竟是如此的勇敢吗?
刘语宁垂眸盯着信,泪珠滴落在信中。
泪滴滑落,让信纸上的字化了开来。
刘语宁连忙用手背把泪珠抹掉,然后又伸手想要把纸上的水痕擦干。
但一抹,墨水就化得更开。
刘语宁这才意识到自己真是迷糊了,明知道有水迹还用手去擦。
小心地拿纸巾把信上的水痕擦干,然后又依依不舍地把信折上,再小心翼翼地地放回信封。
不由自主地用指腹摩擦了几下信封,刘语宁笑了笑,然后把信放到抽屉深出。
杨睿安的信就像一场 及时雨,一扫刘语宁上午的郁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