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睿安和陈厂长两人各得其所,举杯相视一笑,仰头痛饮。
直到烂醉,才微微颤颤地相扶着走出饭店。
“陈大哥,老弟真是不胜感激,明晚搞好了我们再聚!”
“杨老弟,一定一定,明晚见!”
艰难地把陈厂长送上车,杨睿安吃力地摇着手,目送陈厂长的车离开。
等到车子远去,杨睿安才叫了辆黄包车送自己回招待所。
“先生!先生!到招待所了!”
黄包车师傅看着在熟睡的人,不得不提高音量高喊。
“啊,到了啊。”迷迷糊糊地睁开眼,杨睿安仿佛不知道自己身在何方。
“是的,先生,已经到招待所了。”
黄包车见多了喝醉的男人,生怕惹事,每说一句都十分恭敬。
“好好好,谢谢,谢谢!”
杨睿安嘴上叨叨着,吃力地搀扶着师傅的手,艰难地下车。
落地的那瞬间,还踉跄了一下,差点崴到脚。
“先生,小心!”黄包车师傅吃奶的力也用了出来,只为扶稳人高马大的杨睿安。
“谢谢!谢谢!”杨睿安虽然晕头转向,还不忘给人道谢。
看着杨睿安勉强能站稳,黄包车师傅才敢微微松开手。
“先生,您慢走!”
“好好好,谢谢师傅!我明晚谈成事再找你!”
说完,杨睿安努力睁开双眼,想要看清眼前的路。
“那个,先生,车费……”
看着没结车费就打算要走的杨睿安,黄包车师傅连忙出声把他喊停。
“哦,对,车费!”杨睿安这时说话都好像打结了一样。
摸索着从裤兜抽出钱包,杨睿安哆嗦着抽出一张钞票,递给了师傅,然后转身踉跄着离开。
黄包车师傅等他走进了招待所,连忙把那张钞票放进自己胸膛的安格。
这趟车真是挣大了!
一个月辛辛苦苦拉车也挣不了这么多!
黄包车师傅拽着热乎乎的钞票,拉着车转身离开。
远处,停着一辆小轿车,里面坐着的正是陈厂长。
两眼冒着精光的陈厂长虽然一脸通红,但还是看得出7分清醒3分醉。
一路尾随杨睿安到招待所门口,陈厂长目视了刚刚的一切。
“我们走吧。”
陈厂长看着远处踉踉跄跄的杨睿安,吩咐司机道。
杨老弟啊杨老弟,我且信你一回!
而一路羁羁绊绊回到房间的杨睿安,一把把门关上,然后和衣平躺在床上。
抹了一把热乎的脸庞,杨睿安才慢悠悠地睁开双眼,散涣的目光瞬间聚焦,变得清朗而敏锐。
终于搞掂了!
杨睿安默默呼了口气,却发现鼻尖全是酒味。
尽管人还清醒,但身体的疲倦却是骗不了人的。
杨睿安要不是想起明早刘语宁要过来,只想死死沉睡过去。
深呼了几口气,杨睿安又挺直了身子,迈着沉重的脚步,强打着精神去洗漱。
或许是酒精发挥了作用,杨睿安这晚睡得死沉死沉的。
直到听到咚咚咚的敲门声,杨睿安才晃悠地醒过来。
“来了,稍等。”酒后让杨睿安的声音低沉而沙哑。
门外是如约而至的刘语宁。
杨睿安和刘语宁说好了,昨天晚上他约了和陈厂长谈判,行不行,今天总有个结果了。
所以刘语宁如今有种在等待审判的感觉,心突突地跳。
听到开门的声音,仰头一看,见到的是一脸憔悴的杨睿安。
“睿安,你这是怎么了?”刘语宁一脸担忧。
难道是陈厂长耍什么招数了?
怎么杨睿安这个样子的?
刘语宁伸出手搀扶着杨睿安,带着他到床边坐下。
两人大腿紧挨着,亲密地分享着各自的体温。
而刘语宁只顾着察看杨睿安的状态,没有注意到这个情况。
杨睿安享受着刘语宁的照看,放松的肌肉。
“我昨晚就是喝大了。”杨睿安原本想要张嘴说自己没事,话到嘴边却有点在撒娇的意味。
刘语宁一听,更是心疼。
以往家里父亲和哥哥也试过喝醉回家,但也没像杨睿安这般样子啊。
这究竟是喝多少了,成个人都憔悴了。
胡渣滓遍布嘴边,一脸落寂。
更总要的是,那双发亮的眼睛,被拉耸眼皮映衬着,显得无精打采。
“怎么就喝这么多呢?”
虽然知道杨睿安是为了丝织厂的正事,但刘语宁就是不得劲。
“没事,就这么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