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当叮当——”
一阵清脆悦耳的铃铛声在阁楼中响起。
青衣小厮收回思绪,对阁楼中的众人道:“阁主来了。”
风寻舟惊奇地睁大着眼,上回他来也只是青衣小厮接待而已,根本没见着这神秘的阁主。
这稽古阁的阁主比他这个鬼医还神出鬼没,传闻他身份神秘家世显赫,阁中的珍宝都是他个人收藏,并不为生意。因此每月阁中才只接待十位客人,走的就是个随缘买卖,而且绝大多数都是由阁中的青衣接待,见过阁主真身的人寥寥无几。
正因着这几重不寻常,黑市上对这个人的身份众说纷纭,有说这阁主是一位凶神恶煞的江洋大盗,这阁中宝物都是他偷盗而来的。
也有说他是前朝没落的某族后人的,守着的这些都是家族流传下来的传世之宝。
但传闻最多的就是——这稽古阁的阁主是个阅历丰富但性情怪癖的老头,凭着自己独到的眼光和阅历,到处坑蒙拐骗收集来了这些宝物。
众说纷纭,从无定论,但今天,这个神秘阁主的真面目就要揭开了。
一想到这里,风寻舟所有的好奇心都被勾了起来,他环顾四周,这阁楼明明有多层高,现在他们在一楼全没见着楼梯通道什么的,也不知道是怎么通向楼上的,这阁主又不知会是从何而来。
他眼神四处搜寻,却见沈清浅视线从头到尾一直盯着那木雕的洛神图。
这图有什么好看的?
他正疑惑,忽听到几声像机关搭扣的‘咔哒’‘咔哒’声,那墙上的洛神突然像飞天一样动了起来,脚下的水波也向外流动起来。
所有人都惊愕地张大了嘴,只见那洛神图一分为二向外分开,后头露出一道门,门开,一个年轻的白衣公子,手执一柄玉骨纸扇从内走了出来。
“贵客驾临,在下来迟了。”
语气温和,面带笑容,既不像江洋大盗,更不像朽木老头,端的是一个翩翩玉公子。
魏芷柔也是一愣,来之前她也耳闻不少,完全没想到这稽古阁的阁主竟然是个年轻人,还是个相貌英俊,风度翩翩的俊逸男人。
那多情的眉目,含笑的唇角,举手投足的气度一点不输王公贵族。
魏芷柔忍不住又多看了,一旁的奴仆见状,小声提醒道:“小姐,先办正事。”
魏芷柔回神,立即出声道:“阁主,我们是来取东西的。”
她顿了顿,转头看向沈清浅,故意咬重语气道:“来取千年雪蚕。”
沈清浅不理会她,转头看向从暗门里走出来的男人,“我也要千年雪蚕。”
稽古阁阁主抬眸,正迎着沈清浅的视线,两人四目相对时,那年轻阁主明显愣了一下,神色也浮现出一丝不自然。
“哼?你也想要雪蚕,你有钱吗?我们可是花了十万两,你有吗?”魏芷柔神气道。
风寻舟咂舌,担忧地看向沈清浅。
这稽古阁也太会坐地起价了,去年他买的那只也不过一万两而已,这只竟然要十万两!沈清浅去哪里弄这钱?
那年轻阁主收回视线,对沈清浅一声浅笑道:“雪蚕只有一只,价高者得。若这位姑娘能出高价……”
“我没钱,但我就要雪蚕。”
沈清浅赌一把,她定定看着稽古阁的阁主,一字一句清晰道:“谢无憾,我是燕锦书。”
所有人都愣了一下,但稽古阁的阁主明显反应更大,他歘地一下将手中的纸扇收了起来,满脸惊愕地看着沈清浅。
“你说你叫什么?”
“燕锦书。”沈清浅再次重复道。
谢无憾再次打量着沈清浅,瞳孔中全是不可置信。
一旁的魏芷柔见状,连忙上前阻止,“别听她胡说,她叫沈清浅,是忠义侯府沈家女儿,她根本不姓什么燕。”
但谢无憾脸上的惊愕不减,似还有想要继续攀谈亲近的意思,魏芷柔见状强硬道:“稽古阁已经收了我们魏家的银子,你今天必须把雪蚕给我,否则我一把火烧了你们这里通通烧了!”
沈清浅岿然不动,只凝视着谢无憾:“谢无憾,我是你的未婚妻燕锦书,把雪蚕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