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次,沈清浅化险为夷,甚至是予以强力回击。
慕容妄收回脚,袖中攥紧的拳头也松了下来。方才见着沈清浅身形一晃,他的人便下意识地往前要冲出去。
但沈清浅很快站稳还反击了回去,他这才作罢。
即便早已知道沈清浅的医术不简单,但他还是忍不住在心中惊叹了一番。
沈清浅竟然单是看看面相,就知道慕容珣的偏头痛!
要知道,慕容珣一直对自己的安危十分谨慎,他患有偏头痛也一直秘而不宣。前世也是一直到三年后,病症已经发展到不可控制的地步,东宫悬赏求医时,他们才知道他的隐疾。
榻前,沈清浅为慕容珣慢慢诊脉,如前世一样,慕容珣患有偏头痛,这偏头痛与慕容珣这喜怒无常的性格息息相关。
想要根治,除非他减少戾气,不再杀戮,但这根本不可能。
“快点,孤头疼的要死。”慕容珣不满地催促道。
沈清浅只好先给他止疼,“想要止痛,得施针。”
沈清浅取出自己的银针,却被一旁的宫人制止,并递上来一副新的银针。
谨慎到这个地步,慕容珣还真不是一般的惜命。
这些高高在上的贵人们,把自己的命看的那般珍贵,却视他人如草芥,滥杀无辜绝不手软!
沈清浅心中不由冷笑。
“快点施针,不然你今日就死在这!”被头疼折磨的慕容珣显得更加的暴躁和狠厉。
沈清浅接过宫人递过来的新银针,迅速在慕容珣头上落下几针。
几乎就在这一眨眼功夫,慕容珣头颅中那刀刮针刺的痛感减轻了许多,他的脸色也跟着舒缓了下来。
慕容珣叹谓了一声,破天荒地夸道:“先生这针法确实比袁光耀那狗奴才强多了。”
沈清浅面无波澜,也不搭腔。
慕容珣瞧她顺眼了,也不计较,转眸将视线落在了底下的慕容妄身上。
“殇王,听说你的眼睛被一个女人弄瞎了?”
慕容妄抿唇低头不语。
慕容珣笑了笑,明知故问道:“是哪个女人呀?是上回在长公主勾引你那个沈氏吗?”
“听说你为了那个女人,连战功都不要了,眼巴巴地凑上去要迎娶人家,还被那女人当众又是羞辱又是下毒的,差点还把命玩没了。就这样的残花败柳蛇蝎毒妇,你还当个宝一样,慕容妄你贱不贱呐?”
“她很好,请太子慎言。”
慕容妄出声道,这是他踏入东宫后说的第一句话。
慕容珣被顶撞,也不恼怒,只冷笑道:“那沈氏那么好,你不还是要娶魏芷柔?孤昨日进宫,已经看见你们的赐婚圣旨了。”
沈清浅手中的银针一顿,心也跟着往下沉了沉。
他这么快就要娶魏芷柔了。
“柔儿一片真心,臣弟不敢辜负。”
慕容妄的声音从后方传来,像是裹挟着冬日荒原里最冷的寒风,沈清浅整个人都凉了三分,连手都在微微颤抖。
慕容妄面向着慕容珣,实则眼睛一直看着沈清浅。明知道这句话会让她难过,他也还是说出了口。
慕容妄心里不知多难受,怪谁呢?只怪他自己没用。
若现在住在这东宫,躺在那软塌上的是自己,若自己早些扫平了这些争端,他和她怎么可能一个装瞎,一个戴着面具,在这与人勾心斗角?
全怪他无用!
慕容妄那句回复,听在慕容珣耳中,全是炫耀和得意。
两年前,太子擢选太子妃时,他第一眼便看中了魏国公府的势力,一心想要联姻拉拢魏家,好让自己的东宫之位以及未来的皇权之路更稳固一些。
但魏家以魏芷柔年岁太轻拒绝了他。
现在魏芷柔却转头嫁给了慕容妄,还是瞎了双眼的慕容妄。
这于他这太子而言,简直就是奇耻大辱。
这瞎子以为自己不知道,三个月兵部军资贪腐的事就是他慕容妄捅出来的。
一个宫女生的小贱种,也想跟他抢皇位,也不看看自己有几斤几两。
慕容珣心底浮起杀戮,脸上神情愈发阴冷。
“三弟,说起来,当年孤害得你发配沙门岛那事,孤一直没向你道歉,这次叫你来就是想向你道个歉。”
“来人,给殇王上茶。”
慕容珣吩咐了一声,便转头兴致勃勃地望着门外。
不知什么时候,门外多了一群人,这群人悄无声息地抬着一个血肉模糊的东西来到殿中。
沈清浅用余光瞥了一眼,一开始还未看清是何物,待人抬上前,一股血腥腐肉之气立马在大殿中弥漫开来。
沈清浅定睛一看,那不是什么东西,而是一个被人挖去双眼浑身都是血窟窿的活死人。
沈清浅被这血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