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前怎么不知道,你怎么这么促狭?”
沈清浅笑了一回,又拿起桌上写好的信看了一遍,这信里没有什么特别的信息,唯一有用的就是——母亲宋清河竟然师承北梁相国,是相国的学生。
但是这一层关系便足够让宋清河背上奸细的罪名了。
“北梁相国是什么人?”
沈清浅前世今生都局限于后宅,对梁国的朝政一窍不通。
慕容妄介绍道:“北梁相国冯拙是三朝元老,曾是北梁皇帝陆宴盛的太子少师,陆宴盛登基后提升冯拙为相国。能拜他为师的,定是梁国的贵胄子弟,难道你母亲是北梁人?”
沈清浅神情一凝,起身又去梳妆台上取来了那支雀翎簪。
“这是我母亲的簪子,我从稽古阁拿到的,谢无憾说他在仓央城见到了我母亲。”
慕容妄拧眉,脱口而出:“不要轻信谢无憾。”
沈清浅一愣,觉得这语气,这反应分外熟悉,竟跟此前封离忧对她说的那句有些相像。
“谢无憾他怎么了?”
慕容妄不想自己的警觉落在沈清浅眼里又变成了‘吃醋’,于是尽力用平和的语气分析道:
“我调查过他,他稽古阁的东西,稀有罕见,来自天南地北,不像是个简单的商人能做到的。他背后极有可能藏着一个非常庞大的组织,为他搜罗各种宝物,收敛财物,甚至……”
“如魏国公这等老迂腐都是他的座上客,这人的势力极有可能已经渗透了整个京城。谢无憾在暗中洞悉着整个京城的动向。”
慕容妄的分析,倒是跟沈清浅的感觉一致。
谢无憾绝非等闲之辈。
“不能全信,但也不能不信,现在纵观所有线索,我母亲的身世确实有很多说不通的地方。”
不等沈清浅开口,慕容妄立即道:“给我一张你母亲的画像,我明日就安排一批人马去孤州和仓央城暗中走访一番。”
心有灵犀,一点就通的默契,让沈清浅身心说不出的舒畅和愉悦。
“谢谢你,阿妄。”
沈清浅主动抱了抱他,她知道,他最喜欢肢体接触。
这是前世失明多年养成的习惯。
就算恢复光明,慕容妄也同样喜欢这样的接触。
他把她揽在怀里,“时间不早了,早些歇下吧。”
慕容妄直接将她打横抱起,丢到床上,好像根本就没受过伤一样。
沈清浅以为他又要作乱,慌道:“你的伤,不能剧烈运动。”
慕容妄低低笑出了声,声音无比愉悦。
“不动。”
沈清浅脸上再次羞红,她脑子里在想什么呀。
沈清浅被摁在床上,慕容妄却没有跟着上床,沈清浅道:“你今晚不在这睡?”
说完,慕容妄又笑了一声,俯身吻了吻她的唇。
“我没事。事情还没解决,我得回去一趟,明天再来看你。”
跟慕容经略的斗争才刚刚开始,还有很多事需要慕容妄去安排。
沈清浅没有挽留,而是从床上起来,拿来了慕容妄的药。
“药记得喝。你忙,明日你别过来了。”
慕容妄一愣,以为沈清浅生气了,却听沈清浅望着他,又道:“明日我去王府看你。”
慕容妄顿时唇角上扬,临走时不望再偷香窃玉了一番。
……
月上中天,稽古阁——
“主子,最新消息,慕容妄和沈清浅和好如初了。”一道黑影跪在谢无憾跟前,向他回禀道。
侍卫禀完便垂首等着谢无憾的批复,却许久未听到响动,只听到一声水滴落地声,抬头一见,只见谢无憾手中价值千金的夜光杯被捏成了碎片,红色的液体从指缝低落,也不知是杯中的酒液还是碎瓷划破皮肤的血液……
锦书,我想保你,可你为什么就是不听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