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浅在马车上苦等了半日,按捺不住,正要下车重新下去地牢,只见慕容妄从地牢里走了出来。
天色已暗,侍卫点了两个火把将周围照亮。
“怎么样?”沈清浅焦急问道。
慕容妄上了马车,拉着她坐好,马车立即向前驶去。
“天色不早了,我先护送你回去。”
“不,你先告诉我,到底是什么毒?”
慕容妄不想她太担心,本想瞒着,沈清浅却道:“我们说好的,风雨同舟,如今事关我的安危,你为什么瞒着我?”
慕容妄只得如实道:“查到幕后真凶了,是陈贤妃,你没有中毒,只是中了蛊。”
蛊虫?
沈清浅猛地后背发凉,伸手紧紧抓住了慕容妄的手。
她知道自己中了什么蛊了。
陈贤妃等同于慕容辞,慕容辞手中的蛊虫只有一种——合欢蛊。
她犹记得当初医典对合欢蛊的解释:【合欢蛊,无药可解,一旦中蛊,若非死亡,否则见到另一蛊便会情动焚身无法抑制。】
这蛊虫的另外一半正在太子慕容珣体内,正是她亲手种下的。
沈清浅脑海中浮现四个字——咎由自取!
是她妄想从慕容辞和慕容珣的角力中得利,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若这蛊虫真的生效,那她岂不是要和慕容珣……
慕容妄见沈清浅浑身紧绷,脸色煞白,心疼地安抚道:“别担心,你先回去睡一觉,剩下的事交给我,信我,好不好?”
慕容妄将她揽入怀里,吻了吻她紧蹙的眉间。
至少没有生命危险。
太子不在京城,她还有时间解开蛊虫。
沈清浅心中有了计较,也不想慕容妄太担心,点了点头,“好。”
马车先到了耻园,沈清浅与慕容妄告别,先下了车。
慕容妄目送她入门后,才坐回了车厢。
“去刑部大牢。”
车夫扬鞭,马车呼啸从耻园门口离去,很快消失不见。
就在这时,耻园的大门打开半扇,沈清浅披着黑色的连帽斗篷从里面走了出来,
刁七赶着马车过来,沈清浅迅速上了车。
“去稽古阁。”
……
月上中天,与耻园相隔的几条街外,稽古阁——
“长公主,您想要的东西在这。”
谢无憾亲自招待,将一个银盒递到了对面的慕容琴手中。
慕容琴不多言,只朝一旁的下人使了使眼色,便起身离开。
一旁的婢子立即在桌上放下了一沓银票,然后拿起银盒跟了出去。
“恭送长公主。”
谢无憾将人送至门口。
“姑娘,你不能乱闯呀,稽古阁今日有贵客!”
正巧,沈清浅从外疾步走来,与长公主一行人撞了个正着。
仇人见面分外眼红,长公主见着沈清浅,神色立马像冻结成了冰,视线冷厉骇人。
沈清浅没有看长公主,而是望着婢女手中捧着的银盒,跟上回慕容辞那个合欢蛊的银盒一模一样。
果然,这蛊虫是出自稽古阁。
见沈清浅盯着那银盒看,长公主神色一慌,带着人一言不发匆匆离去。
谢无憾有些喜出望外地上前道:“这么晚了,锦书你怎么来了?”
沈清浅废话不说,抽出一张地图扬了扬。
“求谢阁主解个惑,否则,你这稽古阁里里外外的机关迷阵,我全都公布于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