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我陪你一起去。”尺素道，“你身边不能没有人。”
沈清浅要拒绝，尺素又道：“奴婢一直没找到机会向清浅主子禀明，其实我不是什么乞丐，我是归一楼的人，是王爷派我前来保护主子安危的，所以，奴婢这次一定要跟着主子。请主子允许。”
说罢，尺素便要跪下去请命，沈清浅连忙阻止，提及慕容妄，沈清浅便无心再言语，点了点头应了尺素的要求。
第二日一大早，沈清浅和尺素便上路了，马车一路往西，正午顺利抵达了城门口。
虽没有通缉文书，但城门口依旧有官兵严密搜查。
沈清浅和尺素早有准备，沈清浅换回了女装，但易了容，还准备了乔家商铺的身份文牒，三人畅通无阻地进了城。
“先去殇王府。”
尺素坐在车辕上给大田指路，沈清浅一个人坐在车厢里，下意识地往角落里靠，似要将整个人都藏起来一样。
她心里突然生出了一丝恐慌，离殇王府越近，她的恐惧就越明显。
她害怕，害怕待会到了殇王府门口，见到的是她不能接受的画面。
可她害怕的终究还是要面对。
不知过了多久，尺素钻进车厢，低声道：“小姐，到了。”
沈清浅像是梦醒了一般，身体震了一下，然后伸手去掀帘子，却被尺素拦住。
“小姐，从帘子后面看看就好了。”尺素低声道，声音里还带着些哽咽。
“这巷子里全是眼线，马车不能停，人也不能下去。小姐从帘子后面看看吧。”
沈清浅胸腔沉闷，双目发沉，紧紧咬着下唇才忍住眼眶中的酸意。
她捏起车窗帘子的一角，望向路旁的府邸。
殇王府的匾额摔在了地上，朱红色的大门上贴着两张白色封条，一个残破的灯笼挂在屋檐下随风摆动。
明明也就是过了半个月而已，那熟悉的府邸却像是荒废了十几年一样，满地都是落叶，到处都是破碎的瓦片，变得面目全非，萧条破败。
马车从殇王府面前一闪而过，短短的一瞬，沈清浅却像是经历了百年沧桑。
她们又去了耻园，耻园的状况和殇王府一样。
沈清浅还要再去平安药铺，尺素见她面无血色，劝道：“天快黑了，小姐先去客栈休息，剩下的事我去打听。”
沈清浅有些浑浑噩噩，被尺素安排在了客栈，一直到了天黑，尺素打探消息回来了。
“小姐，别担心，药铺没事。因着之前义诊的事，药铺深受百姓爱戴，因此宁王的人不敢对药铺轻举妄动。”
沈清浅抓着尺素的手，“那阿妄呢？外面怎么说？他去了哪里？”
虽然不忍，但尺素不得不将打听到的消息告诉沈清浅。
“小姐，王爷他，恐怕真的没了。”
“不可能，不可能。”沈清浅摇头否认。
“王爷被当成谋逆定罪，被宁王的人当场诛杀，尸身丢到了乱葬岗。江风江月为保护王爷的尸身，被宁王抓进了死牢。王府上下也被查抄的查抄，羁押的羁押，如今全都散了。”
尺素的话还没说完，沈清浅突然身子一歪，往下倒了下去。
“小姐，小姐！你醒醒，醒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