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妄被沈清浅赶了出来。
镇东堡的屋子盖的密集,堡内各处游走着巡逻的队伍,慕容妄怕暴露了沈清浅的身份,不敢出声也不敢逗留,只能焦着心回到自己的住处,一晚上辗转难眠。
沈清浅亦是一夜翻来覆去的睡不着。
她也没想到,她期待已久的重逢会是这样的处境。
理智告诉她慕容妄做出这样的决定一定是别有苦衷,可她还是忍不住气恼和怄火。
尺素见状,忍不住道:“这事说到底还是王爷做的不地道,王妃生气是应该的。”
王妃已经很理智了。
怕王爷担心着急,见他回来,立即就过去打照面,也没有声张,为的就是不打乱王爷暗中的计划。
换做是她,她早提棍过去,先把人狠狠打一顿出气再说。
……
月落日升,新的一天开始。
慕容妄睁开眼,随意洗漱了一下,立即走向沈清浅的屋子,远远便见沈清浅的屋外排着长长的队伍。
镇东堡一溜的男人全挤在一起。
“那小寡妇的医术可真不错,几下就把人治好了。”
“不光医术了得,那小寡妇的脸看着也带劲,要是能……嘿嘿嘿嘿。”
“别想了,那是二当家的女人,你不要命了。你没看二当家以前一直缠着大小姐,现在一个劲地往小寡妇屋里钻呢。”
“我看那寡妇就是个窑子货,不然好好的不在家守寡,跑这山头来当什么大夫?一看就是想男人想疯了。这种年轻寡妇,尝过男人的滋味,私底下最放荡了……啊!谁打我?”
一群男人正猥琐议论着,突然一颗石头飞了过来,直接砸在他的眼珠子上,砸得他眼冒金星。
“哪个兔崽子敢偷袭我?站出来!”
猥琐男人捂着眼睛叫嚣着,忽然转头看见了不远处站着的慕容妄,顿时缩了缩脖子。
见慕容妄脸色不善,原先七嘴八舌的男人连忙闭嘴四散躲开。
慕容妄面色沉郁,看着前面的队伍,只能恨恨咬牙。
排了许久,终于轮到他了。
“姓名,年龄。”
沈清浅坐在桌子后面,头也不抬一下。
慕容妄抿唇不语。
一旁的尺素催促道:“这位兄弟,你看不看,不看就一边去,后边还有很多人排队看诊呢。”
慕容妄扫了尺素一眼,这就是江风调教出来的人?这么快就忘了主了?
尺素毫不畏惧,昂头怒视着他:她现在是王妃的人,谁惹王妃不高兴,她就跟谁干仗!
慕容妄无奈,乖乖在就诊的凳子上坐下。
“姓名,年龄。”沈清浅再次问道。
“慕容妄,二十。”
沈清浅提笔一边写,一边道:“真巧,跟我那早死的相公一个姓。”
慕容妄心梗。
“伸手,把脉。”
沈清浅冷冷道,一副公事公办的语气。
慕容妄一言不发把手放在桌面上,沈清浅伸手搭在他的脉搏上。
一直没抬眼看人的沈清浅,忽地抬眸,直直看着他。
慕容妄也看着她,两人视线相交。
慕容妄在她的眼神里读到了埋怨,恼怒,还有心疼。
慕容妄忽然咧嘴笑了起来,“浅……”
“沈姑娘,你看我给你带来了什么?我特意从山下的集市上给你买的。”
就在这时,二当家段宿赶走了外面排队求诊的队伍,挤进了沈清浅的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