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什么人?为何不请进来?”沈清浅问道。
下人道:“只有一人一车,是个年轻男子,说是夫人的故交,有重要的东西要亲手交给夫人。”
沈清浅一时猜不到是什么人,只能按下疑虑,在江月的陪同下来到门口。
门口停着一辆奢华的大马车,华丽的雕花和帷幔,与周围的古朴格格不入。
沈清浅猜不准来人身份,不由放慢脚步。
只见马车上车帘一动,一柄白玉扇探出头,将整个帘子掀起,一张肆意张扬的脸朝沈清浅弯唇一笑。
“锦书,别来无恙。”
沈清浅一怔:谢无憾?
谢无憾怎么会在京城?
还是他根本就没回北梁?
不是,他怎么会知道她在这?
沈清浅不由后背一寒。
“惊不惊喜?”谢无憾脸上的笑意无限放大。
沈清浅迅速镇定下来,“你没回北梁?”
“回了,又来了。”谢无憾简短回道,临了,又道:“我来接你……”
“谢无憾!”沈清浅打断他的话,转头看向江月,“我跟他说几句话,你先进去。”
江月摇头拒绝,“王爷有令,命我保护王妃安危,属下不能离开。”
谢无憾了然,目光幽幽地看了沈清浅一眼,道:“我回去见到她了,她有东西要给你。”
说着他从袖中拿出来一封信。
沈清浅心跳如雷,三步并做两步快步走到马车前,接过谢无憾手中的信笺迅速打开。
信笺上只有寥寥几字:
【吾儿,安国危,速归梁。】
沈清浅握着信笺的手微微颤抖,短短几个字,她来回看了数遍。
没有署名,沈清浅却认得,这是母亲宋清河的笔迹。
速归梁?
母亲用的是‘归’字。
沈清浅心底最后一丝侥幸破灭,她的生父果然另有其人。
沈清浅将视线往前移了移,她问:“这个‘危’是什么意思?”
谢无憾神色漠然,“就是字面意思。”
谢无憾不愿透露,他看了看天色,“我该走了,你准备准备。”
“准备什么?”沈清浅冷笑。她不会走,至少现在不会离开。
谢无憾没说什么,只看了她一眼,然后让侍卫驾车离开了。
“王妃,这人是北梁细作!”江月想要追击,被沈清浅拦住。
“当初假死药就是他给王爷的,我们欠他一份人情。”
沈清浅如实道,江月只好作罢。
两人回到院中,姚景卿等人还在等候。
“王妃说知道内应是谁?到底是什么人?”众人对内应一事还是耿耿于怀。
沈清浅却挂念着信笺的事,“宫中可还有眼线?速将宫中近月的消息都整理给我,很快你们就会知道是谁了。”
料理了归一楼的一些事务,天黑时分沈清浅回到耻园。
沐夏见到沈清浅,长长的松了口气:“王妃,你可算是回来了。”
“沐夏,这段时日让你假扮我辛苦了。”
沐夏摇头,“跟你们比,奴婢这天天在府上好吃好喝的算什么辛苦。不过,您可算是回来了,不然奴婢真要扛不住了。”
沐夏拿出一张烫金香帖,“王妃不在京中的日子,宫中来来回回各种由头请了多次,奴婢都以身体有恙拒绝了。但这次宫宴却拒绝不得,这是给梁国皇帝的接风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