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王爷的消息吗?”
从周家出来,沈清浅第一件事问的就是这个,但什么都没有。
还有五日,他应该已经在回来的路上了。
一日过去,第二日,正是那所谓的接风晚宴,宫中宴请了文武百官,欢迎各国来使。
“王妃今晚可以不可不去吗?”尺素有些担忧道。
“今日可由不得我,我便是不去,也有人想法子逼我去的。无事,”沈清浅微微一笑,“我心里有数,不会有事的。”
尺素身上有伤,沈清浅这次入宫没有带她,只让熟悉情况的沐夏跟随前往。
日暮时分,马车在宫门口停下,沈清浅搀扶尺素的手下车。
“见过殇王妃。”
竟有官眷朝沈清浅躬身行礼,这还是头一回。
想来是京中局势已经悄然改变,明眼人都看出了殇王府的志在必得。
沈清浅颔首坦然受之。
距离开宴还早,沈清浅想要先去拜访周淑妃,却不想在御花园中,被一个声音叫住。
“沈氏,听闻你医术了得,过来给本宫瞧瞧。”
沈清浅循声转头,只见不远处的凉亭中,安然坐着一个宫装女人,衣锦裙华,珠玉环佩,十分张扬。
只那张脸,十分陌生。
沈清浅停住脚,沐夏立即小声道:“这是欣贵人。”
就在沈清浅离京的月余,慕容经略火速选了一批秀女填充后宫,有两位脱颖而出,其中之一便是这个欣贵人。
沈清浅不由抬眸又打量了那欣贵人一眼,那张脸……怎么说呢?
五官,每一个分开来看都十分精巧,但组合在一张脸上却十分怪异。尤其是那双眼睛,明明是温柔如水的眉眼,眼神却满是阴狠毒辣之气,显得格外的突兀。
不和谐。
这张脸越看越不和谐,像是披了一张假面。
见沈清浅不动,那欣贵人颐指气使道:“本宫的话,你没听到吗?来人,把她拖过来!”
欣贵人怒喝一声,凉亭里走出来一个年轻的男子,男人衣束特别,不是宫中侍卫,倒像是之前见过的南疆人。
那南疆男人朝沈清浅快步走来,随后张手抖了抖衣袖,宽大的衣袖中飞出一群黑点,遮天蔽日地向沈清浅飞来。
“王妃小心。”沐夏护住心切,快步站在沈清浅身前。
却见沈清浅丝毫不惧,只轻轻抬起手,朝空中一点。
原本那些向她袭来的黑点像是被施法定住一般,骤然在空中停住,发出嗡嗡嗡的声音。
那南疆男人惊恐地不可置信地看着沈清浅。
“雕虫小技也敢在我安国皇城卖弄,还不收回去!”
那南疆男人目露惧色,忙将空中那些蛊虫全都收回了袖中。
凉亭中原本还安然坐着的欣贵人,突然腾地一下站了起来,不和谐的那张脸变得愈发狰狞扭曲。
“你怎么回事?你不是说你们南疆的蛊虫无人能敌吗?废物!”
欣贵人恼怒地想要抬手打那南疆男子,那南疆男子猛地抬眸,阴狠地看着她。
欣贵人动作一僵,收回手,只能气闷地搬出皇帝来。
“你们大祭司答应过我们皇上,会帮忙把这女人抓住。”
那南疆男人不言,转头看了看沈清浅,脸上竟不知不觉地浮上了敬畏之情。
因为,这女人朝这里走来了,而他身上的蛊虫竟全都在躁动,似乎要冲破禁制一起飞向某处。
男人收回视线,不再理会欣贵人的要求,脚步匆匆地离去。
“回来!给我滚回来!”
欣贵人怒不可遏,就在这时,一道声音在凉亭外响起,让她浑身猛地一颤。
“认贼作父的感觉如何,封蓝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