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浅怔了一下，倒也不是意外，就是在回想昨晚慕容妄还跟她说了什么，她睡着了没听见。
‘大婚’这件事，尺素他们都觉得理所当然，沈清浅也觉得。
除了她，还能有谁？
她也不是第一次穿嫁衣嫁给他了。
沈清浅很淡定，直到慕容妄下朝回来，揽她入怀，将那份亲手写的婚书在她面前展开。
金黄细腻的绢帛上，绣着龙凤呈祥和富丽山河，正中写着：
【执子之手，与子偕老。任斗转星移，沧海桑田，生生世世，永不相负。】
沈清浅看着那‘生生世世’几个字，恍然想起这两世的曲折和磨难，后知后觉般眼睛一热。
生生世世，对别人来说只是一句缥缈的承诺，可对慕容妄来说，是毋庸置疑的经历。
“真好。”
她看着那婚书，看了一遍又一遍。
慕容妄听出了她声音里的哭意，含笑从书案上取来了毛笔。
“你我都没有父母长辈在身边，所以这婚书只能我亲自给你了，这签也得你自己签了。”
“浅浅，虽然知道了答案，我还是想问你一次，你愿意嫁给我，成为我的皇后吗？”慕容妄郑重其事问道。
沈清浅仰头，故作犹疑：“当皇后有什么好？要和人共享你的宠爱，还要替你打理后宫？”
几日前射出去的回旋镖，到最后还是回来了，狠狠地扎在慕容妄心上。
“没有三宫六院，我身边只会有你，除了你还是你。”
“若以后为了稳固朝政，笼络权臣，你也不会迎娶别的女人进宫？”
“无能者才会靠女人稳固朝纲！”慕容妄毫不犹豫道。
沈清浅看着慕容妄那严肃的神情，突然噗嗤笑出了声，“谅你也不敢，否则我一针废了你！”
说着，沈清浅夺过他手中的笔，在婚书上他的名字旁，端端正正写上了自己的名字。
她还未放下笔，脸颊被人托起，他的手带着些融雪的寒凉，冰的她毛孔微颤，但很快她的注意力被唇边覆上来的温热夺去。
“我很开心，很快乐，想一直亲着你。”趁着她换气的间隙，他动情道：
说完，他低头又覆了上来，献上了一个更缱绻更缠绵的吻。
他已经很久没有这样用力亲吻她了，沈清浅初时还有些招架不住，气息全乱，手里的毛笔在他的龙袍上画了好几道。
直到……
“嘶……好冷。”
沈清浅被冻醒，这才发现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坐到了桌子上，衣裳退了半个肩膀，一颗脑袋埋在她的颈窝。
沈清浅气恼，拿毛笔杆把他戳开，“克制点行不行？”
慕容妄笑了一声，将她的衣裳拢上，“没忍住。”
“陛下，李大人在门外求见。”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侍卫的通禀声。
“看你做的好事。”
沈清浅瞪了慕容妄一眼，把手里的笔丢给了慕容妄，自己从桌上跳下来，绕到里间去整理衣裳。
慕容妄轻笑出声，一副很享受的模样。
他张口便道：“让他过来！”
沈清浅一听，回头看着他。
“你确定要这样见人？”
慕容妄低头，他身上跟鬼画符一样，全都是墨迹，十分滑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