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多银再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次日午时了。
疼,浑身上下酸痛得要命,嗓子更是疼得要冒烟了。
“主子,你醒了!”秦霜就在床边守着,见她总算醒来,她向来没什么表情的脸上露出一丝惊喜,“主子可是渴了要喝水?”
宋多银轻轻点了点头。
然而只是这一个小小的动作,却又不知扯动了哪里的伤处,她当即疼得皱起了眉毛。
秦霜连忙端了水过来。
宋多银就着她的手喝了大半杯,嗓子总算好些了。
“摄政王呢?你怎么来了?”
然而只是一张口,就又漏了馅儿。
嗓子沙哑的要命,像是得了重度风寒命不久矣!
秦霜恭声回道:“摄政王在忙,他说等您醒来了让人去通禀一声,主子,您这是?”
她有些不解地望着不过一夜就变得虚弱不已的主子。
“我没事。”
想到昨夜的荒唐,宋多银忍不住红了脸,然后挥手将秦霜赶了出去,“你先下去吧。”
秦霜面露担忧。
“去寻摄政王,就说我醒了,旁的你别担心。”
秦霜闻言只好道:“是。”
正殿。
长长的御案后,裴珏正伏案批折子。
他身上穿着一身家常的云锦道袍,袍边绣金线云纹,明明是十分寻常的打扮,配上他昳丽无双的面容,穿在他身上却显现出扑面而来的贵气。
“主子,宋娘娘醒了,说是想见您。”刘平顺一得了秦霜的消息就赶过来通禀。
说完,他飞快抬起头看了一眼御案后的主子,眼底复杂莫名。
昨晚他值夜,寝宫里的动静大的吓人,他隐隐有了一个极其荒谬的猜测。
若真如他想的那样,那他一定要为主子守好这个秘密!
“啪!”
裴珏将手中批了一般的折子拍在案上,而后直接起身,嘴角不受控制地勾了勾,“醒了?走,去瞧瞧去。”
“是。”刘平顺连忙跟了上去。
前方传来不知名小曲的曲调,刘平顺不着痕迹地抬起右手擦了擦额上的汗水。
如果他没听错的话,方才是自家那向来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主子,在唱小曲儿。
曲不成曲,调不成调,但他确实是在唱,貌似心情很好的样子。
宋多银已经彻底清醒了过来。
此刻她已经穿好衣服,简单梳洗打扮了,正半靠在床上恢复精力。
听到外面传来熟悉的脚步声,她连忙下床行礼。
“妾宋氏参见摄政九千岁!”
“免礼!”裴珏眼睛盯着她,几步走到她的身边扶起她,而后一摆手挥退包括刘平顺在内的宫人。
待房间内只剩下自己二人,裴珏笑出了声:“如何?”
宋多银浑身酸疼,闻言抬起头,凶狠地瞪了他一眼:“摄政王真的好狠的心!”
就没见过这么小气睚眦必报的人!
“哈哈哈!!!”裴珏朗笑出声,声音中满是快意,“还敢质疑孤不?究竟是谁胆大包天挑衅孤的?你就是该!”
守在殿外的刘平顺听着里面自家主子不正常的大笑声,先是抬头看了看正午的太阳,接着再一次擦起了汗。
不正常,真的不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