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仕成必须要承认，唐荣胜现在的状态，比自己当初可不是好一星半点。 要知道，他当时远没有唐荣胜那么严重。 手术治疗确实能彻底解决问题，但并非每个人都适合。 “爸！您怎么能这样说？你成功做了手术，表明这玩意并非不治！”郭乃军表示不理解。 父亲这样说，就等于是泄了气，怎么能这样放弃？ “正因为我经历过，才知道什么才是最重要。你以为当初那个手术万无一失？我差一点就没能从手术台上下来。”郭仕成道。 “我怎么不知道？”郭乃军有些茫然，他得到消息是父亲的手术非常成功。 至于当中发生了什么，因为并不在现场，所以并不清楚。 “没有告诉你而已！真到了晚期，手术解决不了问题……因为大概率已经扩散。”郭仕成重重叹了口气道。 自己当时有相当的运气成分！ 当时要是能有林峰这样的方法，减轻痛苦像正常人一样活着，他也不会选择手术。 至于化疗，一辈子大概都不会选。 “我只知道，不到最后一刻，不能放弃。”郭乃军道。 “中医治疗并不是放弃！中药能改善身体，说不准能活上几年……林医生，我说的对不对？”唐荣胜看向林峰。 “是。”林峰用力点了点头，他还没有号脉，但从唐荣胜的脸上也已经看到不少恢复之色。 按照这样的节奏，或许还真的能用中药调理好唐荣胜的身体。 当身体疼痛接近消失，那什么癌症啊，晚期都不那么重要。 之前给唐荣胜开药，他报的希望并不大，不过说话还是要鼓励对方，没想到比想象当中恢复要好。 “活几年怎么够？以您的身体，活十多年都不成问题。”郭乃军道。 “你的愿望是好的，但到我和你父亲这个年纪，基本上早已经知道天命……即便没有生病，时间也是按照月份来计算。熬过一年算一年！能好好活上一两年，也算是值得了。”唐荣胜必须要说实话。 什么年纪说什么话，郭乃军这样说，是因为还没有到知天命的年纪。 “您也用不着这么悲观吧？”郭乃军紧皱眉头道。 “这不是悲观，而是对自己有清楚的了解。”唐荣胜笑着道。 郭仕成此时开口道：“林医生，我和我这老伙计的病，就拜托你了……” “我定当竭尽全力。”林峰点了点头道。 “老首长，我还是会调取你的病例，寻找手术的可能性！”郭乃军并不打算放弃。 之所以对唐荣胜畏惧，是当初在部队的时候，唐荣胜算直属领导。 并没有因为父亲的关系，给他开绿灯，反而对他总是最严苛的要求。 可以说没有当初的严苛，就没有现在的他。 直到多年之后，才理解唐荣胜的良苦用心。 他绝对无法接受，能带给自己恐怖压力的男人，有一天会得上肝癌晚期，而放弃有效治疗手段等死。 “提前提醒你，那是没有意义的行为。不过我也不拦你。”唐荣胜笑着摇摇头。 “爸……”郭乃军看向父亲。 “去吧！你有这份心，我也不能说什么。”郭仕成摆了摆手道。 结果差不多已经确定，但即便禁止，暗地里郭乃军还是会做。 “谢谢您的理解。我现在就去……”郭乃军不想耽搁一秒的时间。 比起唐荣胜的病症，父亲的事情可以往后推，当然也已经不可能成功了。 看着郭乃军快速离开的背影，唐荣胜赞赏道：“你这个儿子，还真不错……” “你也当他是儿子？”郭仕成知道，唐荣胜培养郭乃军可费了不少心血，毫不夸张说，不比他这个亲爹差多少。 “说的是。就是有些时候做事有点冲动！”唐荣胜从开始就发现郭乃军的弱点。 尽管比起年轻时期，改变了许多，但根上的东西难以改变。 “唉……”郭仕成也只能重重叹了口气。 “唐老，您这次来要复查？”林峰问道。 “是啊，我感觉状态不错，正好没事，便过来让你看看……不打扰吧？”唐荣胜点头道。 尽管没有到林峰所说的七天复查的日子，但还是想提前过来。 总有一种感觉，提前来，那酒好像就能提前喝一样。 “当然不打扰。中医门诊都没什么人。”林峰调侃道。 “凭你的医术，这种局面一定会改观……”唐荣胜对此信心满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