跨过熟悉的铁门,走到宽阔的院子,比起其他家尽可能缩小院子多居住面积,林峰家的院子是最大的。 犹记得孩童时期经常在自家的院子躲猫猫,或者撒开了玩,就像是一个小型操场一样。 最开始还是土地,几年前才弄的水泥地,多了几分工业味道,让人觉得挺不舒服。 当然水泥地也有一些好处,比如下雨的时候很少有水坑,排水很顺畅。 林峰顾不得怀念,第一时间想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矛盾,父亲一般极少与人发生争吵。 院子里靠近父亲诊室的屋子,一个中年男子穿着有点破损的白大褂,头发有几分杂乱,眼神都是无奈,看着对面一个五大三粗光着膀子的汉子指着他鼻子大声说话。 这汉子大约三十四五岁,身高足有一米八五的样子,脸上的横肉一跳一跳。 “我跟你说,你开的药就是有问题,我妈都吃了几次,一点效果都没有!你就是想这样坑钱……”青年汉子居高临下,语气当中充满了侮辱性。 而在他身后不远处,站着一个老太太,六七十岁的样子,头发已经花白,佝偻着身子,伸手拉了一下青年汉子的衣服,似乎想劝说,却并无半点效果。 “你算什么医生?我看你就是庸医!我早就说过,中医哪能治病?开了一堆乱七八糟的药,结果屁用没有!”青年汉子继续大声输出。 “你这话就不对了!我承认我水平可能不高,你也可以说我是庸医,这都没有关系!不过你不能这样说中医!中医是老祖先留下来的,传承了数千年,不仅仅能治病,有些病只有中医能治。”对面中年男子听到对方在侮辱中医,马上开口反驳。 此人从面容上与林峰有几分相似,正是他的父亲林京山。 林京山跟着自己的父亲学了多年的中医,之后自考了医生从业资格证,没有去大医院,而是回到村里开了个诊所,通常都治疗一些街坊邻居的头脑发热,难接到什么大病患者。 生活呢,也不富裕,但维持正常水平不成问题。 在林京山的眼里,医生这个职业不能富裕,宁愿穷一点都行,更不能为了钱而行医。 因此但凡是遇到给不起钱的病人,他通常都是不收钱,能力范围内还会送一些中药! 本身诊所并不大,并不是所有的药材都齐全,他也从不强制病人在他这里抓药,开个药方去别的地方抓药也行。 不过就是因为这样,林峰的母亲认为他没有做生意的头脑,这样干下去迟早关门,事实证明诊所是可以一直维持,但确实赚不了什么大钱。 看到父亲努力在维护中医,林峰禁不住有点感动,对中医的情感,不管是他或者父亲,都来自于爷爷。 印象当中爷爷最常说的话就是,中医里的医生可能学艺不精,也有可能是庸医,但谁都不能代表中医,中医是绝对不可能有问题。 他以前多少有些不理解,某个时间段受到教科书上的一些东西影响也认为中医可能脱离了时代,这也是现在许多人的想法,但真正从系统上掌握了中医的不少技能后,他明白中医适应任何一个时代。 不要说现在,就是再过五千年,中医也绝对不可能脱离时代,而且不太可能有颠覆中医的东西出现,再有本事的人,只能在以往中医的基础上对中医进行改进。 中医许多基础的东西,是中医的根,不管多久都不可能发生改变。 “老祖先留下来怎么了?只要不能治病,就是垃圾。那些中药又苦又难闻……早就该被淘汰!我警告你,以后你这诊所别开了。根本就是在骗人!”青年汉子大声反驳道。 “狗剩,不许这么说话!林医生是有真本事的人……他这个诊所解决了村里多少病人难题?你要再这样说话,别怪我不认你这个儿子!”一旁的老太太实在忍不住呵斥道。 “妈,你怎么还向着他?他给你开的药,你都吃了一个礼拜了……有什么效果?一副药那么贵!他也就骗骗你这样上了年纪的人。像我们这些年轻人,谁会相信?”被叫狗剩的青年汉子微微皱了皱眉头,对于这个称呼不待见,但面对自己老娘不敢多说什么。 亲娘喊了三十年了,他总不能让他换个称呼,肯定是不现实的。 “您进来,我给您把个脉,看看到底是什么状况?”林京山开口对老太太道。 老太太还没说话,狗剩直接怒了,声音比之前更大道:“你还想骗是吧?我今天来就是告诉你,我妈不可能在你这里治病!你要是再敢骗她,我就对你不客气了……你要是不相信可以试试?” “我之前已经说过了,治不好我可以不收钱。你妈的病有点复杂,你要是亲儿子的话,就不该拦着。”林京山连忙道。 “你还想收钱?哪来的脸?信不信我把你这诊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