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见周清破题迅速,还以为言之无物。没想到人家
尤其考虑到江州的科举水平着实不高,能在童生里见到这样一篇八股文章,分外难得。
陆涯捧着卷子看了又看,心中生出惜才之意,又问周清一些经义的内容,发现周清对经义虽然不熟练,却颇有见地,只是少年人天真,不免有些话太过想当然,但这放在一个童生身上,并非缺点。
即使再苛刻的老学究,对于这样的少年,也顶多说一句年轻气盛罢了。
而且这也说明,周清没有名师教导,因此对经义没有系统的学习和理解,才会偶尔冒出几句奇谈怪论。
如此更说明对方是个可造之材。
何况十几岁的少年,曲解经义太正常了。
莫说十几岁,便是七老八十曲解经义的也大有人在。
经义的解释对不对,看的还是身份、地位、名声。
但是短时间的接触,还不足以让陆涯当场收徒,而且他收徒,也不能用收徒的名义。
…
不过要是能说动周清去喝酒,倒不是不行。
周清一低头朝
…
哪个年轻人经得住这样的考验?
简直气不打一处来。
姿势并不讲究,随意舒服就好。
一本书出现在“周清”的眼前。
不知道碰到了什么东西,有轻微的阻力,周清本能地冲破了阻隔。
他现在是吃了上顿没下顿,自然不会浪费力气。
打坐可以静心定神。
“出类拔萃!”
“王兄,很抱歉,小可不能去。”
这是一件很令人震惊的事。
身体生出燥热。
周清敷衍一下,其他人随即散去。
听着咯吱咯吱的床板声、喘息声、呻吟声……
“是谁?”
乃是一碗鸡汤,鸡肉还不少。
“离魂?”
他借着透过窗户的月光,打开食盒。
如此一来,包括参加道试的费,二百二十文钱竟然没撑过几日。
王海一想着光明正大喝酒,还能理直气壮回去,心里想想挺美的。
见得家里来了不速之客。
而且古人娱乐活动极少,基本是夜晚关灯就上床开始造人,左邻右舍的隔音也不好。
周清刚准备生火做饭。
喝了一大碗水,身上的颤栗,才慢慢止住。
可是刚刚灵魂出窍,同时“看到”脑海里莫名其妙多出一本书,依旧将周清的世界观进一步粉碎。
…
…
朋友是秀才之间的称呼。
虽然刚刚一遭经历,让他大病一场,可到底是个男子。情急之下,一下子闪开。
他又不傻,瞧得出周清很有才学,才得了姑父重视。姑父大概是想收人家做弟子,才让他考察对方人品才学。
刚刚的经历,让周清心中产生了别样的想法。
不过王海很自信,他和周清马上都是秀才了,提前用“朋友”的称呼没啥问题。
本来考完就去喝酒的计划只能泡汤。
…
如今心里一放松,自然开始关注周边的事。
哪怕周清看过许多大作,久经考验,可少年人的身体,血气方刚,稍一撩拨,便有反应。
这次回家,还能理直气壮让母亲给他报销这次酒的开销。
没想到那女子二话不说走进屋,将食盒放下,往周清怀里钻去。
如果守得住,那当真是正人君子。若是守不住,他也不跟姑父说,只跟周清挑明,往后大家是同道中人,关系更铁。若是周清往后真能中个举人进士,王海也能沾沾光。
至于周清,更不用说了。都在姑父那里留下深刻的印象,还能考不中秀才?
科举虽然制度严谨,可是在道试这一步,提学作为主考官的自由裁量权很大。
但周清还是严词拒绝。
当然,陆涯为人清正,不可能“徇私舞弊”,所以王海要是写不出八股文,绝不会被录取!
这世界上还有比勾栏更能考验人品才学的地方?
考验,须得考验。
周清已经多日不知肉味了。
这时明月在天,月光皎洁,如流水般注入窗户纸烂得七七八八的窗户。周清披着薄被在床上翻来覆去,想着未来,总是睡不着。
周清双手颤抖不已,浑身早已被汗水打湿,他去取桌子上的碗。手颤颤巍巍,好不容易才从茶壶里倒出一碗凉开水,还洒了不少出来。
“应该是灵魂出窍的缘故。”
“梦魇?”
他那点小算盘,哪里能瞒得过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