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疴几乎瘫坐在地上,
“大师兄,他也死了吗?”
关闭得严丝合缝的大门,咯吱咯吱地打开,阴凉的风吹进来,配合开门声,像是传说中九幽地狱里发出的声音。
玉阳子出现在大门口,背后的光射进来,拖曳出一条长长的影子。
陈疴回头看过去,吓得直冒冷汗。
“玉墟子,你别把我的灵位弄坏了,我好不容易找到一块满意的灵位呢。”玉阳子挠了挠头,笑容阳光且灿烂。
“诺。”陈疴结结巴巴道。
玉阳子看着陈疴的模样,眉毛一挑,“不会吧,你不会以为我已经死了吧?”
陈疴不由一哆嗦,“没……没有。”
玉阳子:“真是个呆瓜,你看我的灵位多新啊,一点陈旧感都没有。伱难道不觉得这意味着什么吗?”
陈疴:“不……不……知道。”
…
陈疴手一颤,缓缓拔出剑。
玉阳子的面容比陈疴刚入山时,多了些许沧桑,他打量陈疴一阵,
“玉墟子,你进山多少年了?”
“玉阳子。”一个中年道人出现在玉阳子身后,不怒自威。
中年道人微微一笑:“不久前,铁剑门长庚子赠我一首词曲,我听后觉得不错,便唱给你听……”
玉阳子转身行礼:“师父。”
半空一声霹雳声响,陈疴拔剑,一道金色的剑气划破云雾,去了老远,久久不绝。
“师父,别。你又不是不知道,你作道歌时,比秃驴念经还折磨人。”
玉阳子面无表情:“我们羽化门都被道庭差遣得只剩我和玉墟子两个人了,尊使说话,可要讲良心。”
玉阳子:“师父,弟子悟出上善若水的道理。”
这是时代的变化。
过了良久,陈疴趴在地面上,头埋进泥土里,半响才爬起来,此刻玉阳子早已离开了。
…
玉阳子点头:“师父,这词是好的。”
周清见得双方斗法,虽然没有后世神通变化繁多,威力浩大,却体现着法性自然的玄妙道理,而且随心所欲,十足的仙家风采。
只见崖下河水泛涨,拥着星光远去。
玉阳子:“你心里只有仇恨,这一剑始终要刺向我的,修剑的人,这点勇气都没有吗?”
中年道人没好气道:“我知道,又不是老了聋了瞎了!”
玉阳子只好违心地恭维一句,“听着还不错。”
“我已经和你诸位师叔师伯发下道誓,此行一去不回。你喜欢经历体验,就代我们,好好活下去吧。”
“道庭?”周清心中一震,看来他在凡域给青阳道宗取的名字,冥冥中还真有因果。
玉阳子:“既入山中,斩断红尘。何况过去这么多年,你母亲自然不在了。”
玉阳子:“这说明我与众不同啊。真是无趣,你继续吧。”
“玉阳子,你们羽化门是不打算服从道庭的调遣吗?”使者板着脸道。
玉阳子:“你修炼这些年,心中还是放不下。”
中年道人:“痴儿,我朽木之躯,能为人族做些贡献,已经十分知足。你让我留在山中,让你代替我去,你倒是心安,置为师于何地?”
玉阳子笑嘻嘻道:“弟子冒犯,还请师父降罪。”
“那我母亲……”
与之相比,后世之人,哪怕元婴之间的斗法,都显得粗糙不堪。
玉阳子:“师父,你老了,神通又不及我,还是让我去吧。”
陈疴不解:“大师兄,你为什么不让我去帮师父他们?”
使者轻叹一口气:“先天庚金剑体,只有在战斗中才能真正成长起来,他去了天外战场,不一定会陨落,甚至会重振羽化门的声威。我言尽于此,还希望道兄慎重考虑。”
陈疴已经长成一个青年,剑眉星目。此刻他在一处险峻的山崖边缘,悠然立定。
玉阳子冷笑一声:“这种话,他们已经说过好几次了。”
…
“住嘴,弥陀世尊舍身除魔卫道,你这样未免太过亵渎他。”中年道人叹了口气,又道:“你的性子要改一改,今后羽化门全靠你一人支撑了。本门传到你,已经三十三代,实则气数已尽。不过我算出还有一个有缘人,当入我门下,你等他上山来,带他去祖师殿。门中师长的法意皆有留存,全凭他参悟多少是多少了……”
很奇怪,他为什么会获取玉阳子的视角呢?
这难道不是玉墟真君的记忆吗?
不过经过养生主的演化,这记忆竟是如此真实,好似天地强行留住了过去的一段时光,养生主以玉墟真君的神意展示了出来。
…
徒弟可以侮辱他的神通,怎么能侮辱他的歌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