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子昱没想到自认为都安排的很好了,可家里还是出事了。
何玉凤找到何子昱时,只见她是头上汗水直流,气喘吁吁累得都快说不话来,两条腿的人,总是跑不过四条腿的马。
她张嘴说话时,急得都说不利落了,拉着何子昱就想走。“子昱,那个,大姐,李公子,腰伤了,镇上好点儿的大夫?”何子昱等着她平静下来。
可何玉凤却急得很,更加要拉他出门了,“子昱,我着急,找个大夫。”
何子昱只能开口问了,“小姑,你的意思是大姑病了?”何玉凤直点头,“是啥病?以前的老毛病,还是又那儿受伤了?”
这时何玉凤缓过来了,“大姐的腰伤了,铁男的二伯娘推得,说是撞了桌角,不能动了。”
何子昱让她等一下,就快步走到李奕飞身边。下意识地望了一眼在学钉马掌的刘铁男,拉着李奕飞到一边,“公子,你知道镇上治腰外伤最好的大夫吗?就是突然撞到腰的那种外伤。”
“我带你去,柳家药铺里的柳四主治外伤,我以前骑马摔伤了就是他给治的,医术不错。”但话说完,李奕飞很快却意识到,如果两人都走了,没人在这边盯着显然不行。
何子昱拦住他,“公子,你让小冬驾车带我去就成,我自己就能办了。你得盯着这边,万一出差错,李伯父那里没法向上面交待。”
何子昱选择性地没告诉刘铁男,因为谁家里都有乱七八糟的事,但此时让他回去,说不好事情更难办。毕竟揪罪魁祸首找矛盾根源,那是互相伤害的事,他这小孩子也无法处理。最后就是麻烦一堆,吵闹一片,只会耽误事,还影响刘铁男的前程。
何玉凤急切地看着何子昱,这都到了药铺门口,李小冬却踌躇着有点闪烁其辞,人家柳大夫从来不赊账,没银子不给看病。何子昱有点明白了,小冬这是手里没银子。“没事,小冬,我有办法,不会赊账。”李小冬这才放心地大步向前。
“柳大夫,请您出个诊,是腰外伤,石塘村的。”当小厮的就是不一样,说话办事就是利落,何玉凤都有点羡慕李小冬了。柳大夫四十多岁,头发花白了,人看着孔武有力,更像是武者。收拾个药箱,就跟着上了马车。
何玉凤也不知道更多细节,是刘铁柱哭着跑家里求救的,也说不清原因。何三爷生气地跟着刘铁柱就上石塘村了,让何玉凤来镇上找他请大夫。何子昱安慰她,“小姑,没事,有柳大夫在,放心。”
他想着这事关联着刘家的家事,刘家如果不想节外生枝,肯定会遮掩一番。
便恳求柳大夫帮忙了,“柳大夫,麻烦您一会儿看病时,把后面需要吃药的钱一起说个数,我怕后面的药钱,刘家舍不得掏。受伤的是我大姑,我不想她因此再落下病根。”
柳大夫皱着眉,瞧了瞧他,给大家族里的人看病就是麻烦,勾心斗角的互相算计,这也不嫌累。
“那咱可说好了,我只看病,其它我可不掺和。”何玉凤听了心里有点难受,何子昱却觉得这人本分,有办事的原则底线。
到了刘家,才发现何三爷独自坐在院子里,根本没人管他。
刘家男人都出去跑镖了,刘婆子有点心虚不敢陪着,只放了一壶茶,便假意地打着关心的旗号,在何玉莲的床边坐等。只是她的小眼睛一直使劲眨着,不时地用眼阴冷地扫一下何玉莲。
何玉莲疼得浑身是汗,即使那目光让她如被针刺一般,她也无法正常起来。
刘青苗在旁边一直哭,给她擦汗,还不忘安慰她,“娘,马上大夫就来了,小姨去镇上请大夫了。”刘铁柱则是怒瞪着站在一边的二伯娘。
二伯娘身边的刘铁庆根本就闲不住,坐在板凳上还在挑衅地看着他。
刘铁柱双手握拳忍着,要不是奶奶在一旁拦着,他早就上去揍他一顿了。这熊孩子前些天把里正的孩子打了,奶奶赔了好些钱。今天又点柴火玩,差点把灶房烧了,就因为母亲和他说了他一句。
他就如暴怒的小野猪一样,冲过去伸手要打人。二伯娘没拦着他,反而推了母亲一把,还抢先说是怕他把母亲撞坏了,孩子不懂事,别与孩子计较。
要知道刘铁庆都6岁了,比他只小了一岁,这般宠着他,只能是让他更野蛮更混蛋。
二伯娘却说他们一房只有这一个儿子,从小身子弱,养大不容易。二房的两个姐姐对二伯娘的偏心,只能是熟视无睹,不然真要气死了。
家里所有的事情都不做,只知道到处疯玩惹事。连衣服都是姐姐给穿,所有的好东西只能是他的,不给就撒泼打滚。得逞了之后,还告状,奶奶还骂俩姐姐不会哄弟弟。
大伯娘就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态度,反正她家四个孩子都大了。上面的两个姑娘都嫁人了,下面的儿子,一个跟着走镖,一个在私塾里读书。不管书读得好不好,反正走镖的钱交了公中,也落不到自己手上,那就让孩子多认认字。
至于三房的刘铁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