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上午的时间,白瑞南都在处理最紧急的事情,也安排布置了很多事。当写完最后一封信,抬起头来,轻扬起手臂伸个懒腰。眼看着到中午了,白瑞中和何子昱还没有回来,便打发个小厮去问问情况。结果没等来他们的消息,等来了一脸好奇的林若语。
“南哥,何子昱和二弟回来了吗?我想见见。”林若语笑语晏晏,没转弯,直接说出了目的。远近闻名的白家未来家主、商业小才子,此刻的脸色有点臭,吃味道,“语儿,我在你面前,看他作甚,那小子心思看似单纯,其实比老二的心思还多转两弯。不过,有婉如对付他,想想就让人爽快。”
林若语被逗的笑颜如花,“好啦,我不是好奇吗?我相信爹的眼光,他也不会差,因为你就是他挑的呀。他没在我就不见了,啥时回来再见就好了。我的相公最好了,快走吧,我们陪母亲吃顿饭去。”说着娇嫩的小手伸出,轻轻地晃了晃他的肩。
白瑞南脸上的表情瞬间被她逗乐了,双眼也闪闪着星光。两人相处的温馨快乐,甜蜜的氛围中总是带着愉悦的笑声。他在林若语面前感觉心都是软软的,精神上非常放松,如同是小草沐浴着阳光,享受着林若语给予的温暖与滋润。
白瑞中带着何子昱出门,就是为了让他多看看府城的街景。马车一直走走停停。路上遇到相识的人,还会彼此寒暄介绍,畅谈几句。碰上美味的小食,也会买些品尝一番,逛得很悠闲自在。想着反正一天的时间浏览府城,怎么都是够用了。
何子昱的心中有着一丝的感动,虽然这些东西前世都是司空见惯。但这么纯真的友谊,却让他觉得此生足矣!前生今世,遇到的人很多,但能这么细致体贴的朋友真是唯一,李奕飞在这方面都比不过他。
白瑞中的性格是开朗活泼,见人未语先笑,脸上的笑容仿佛永远都在。他的这份坦诚赤子心,如阳光般温暖着他。让何子昱感觉,即使是遇到风大雨大的困境,只要有他在,他心中就有一份温暖所在。
白大夫人的玉石店不在主街道上,是个拐角的位置。一般这样的地方,若不是老店,不太容易积攒人气。不过周围的商铺档次都不低,珠宝店、布庄、酒楼、茶馆都有。
玉石店的玉石分了许多规格,从高到低的玉石雕刻精细程度也不一样。在进门的时候,何子昱就感受到了。这铺子名字好听,门口的匾额也是挺有特色,不同于其它。惜缘阁,其中的缘字,采用的是用零散的白玉废料拼接而成,这还真是非常有创意。
白瑞中很开心,在进门前,就已吩咐小厮去找掌柜了。他则带着何子昱从门口的玉石小件开始看起,默默地跟着,也不打扰。何子昱对店里的摆设有点好奇,竟然是从低到高分成了三个区域,每个区域又都有专门的伙计服务。而二楼上则更为高档一些,富贵逼人的精品都在其中。坐在二楼的休息区,也有专人招待。
转了一圈,白瑞中带着何子昱进了后院。后院挺大,同样有两层的小楼,只是与前面相隔了一片石林,这些石头都是铺子进来的材料。楼下的屋子里不时地有各种声响传来,楼上则相对安静许多。
楼上是会客区,客人在院子里挑好了石材,就可以直接让楼下的匠人进行加工。但往往就是看着下料以后就走了,雕刻的时间很长,想欣赏只能是等成品出来。
掌柜的是从夏家带过来的,以前一直跟着白大夫人的父亲,后来随着她出嫁,父子都是从事这行的能工巧匠。尤其是儿子夏启行有一手非常好的雕刻手艺,正在钻研镂空工艺。何子昱看了他的作品都有点震惊,镂空工艺用在金银饰品上更容易些,石头上真是难度太大。
夏启行的年龄不到四十岁,脸上有些倔强表情,身上有几分文雅之气。他的双手已是粗糙如树皮,然作品却是有了些大家之风,只是少了些灵魂。他摆在前院的几件作品,让何子昱感觉这就是上天赏饭吃,雕刻的活灵活现,精细的程度让他叹为观止。
现在的夏掌柜是他祖父,夏家的孩子都从小跟着长辈学习,先要学会计量辨别,还要学会画图等等。只有他是天分最高的那个,另外的兄弟学不出来,就做了原料运输或原料采购等职,也没离开夏家,可以说这惜缘阁就是夏家人守护的天下。
夏启行从门外进来,看着夏掌柜和白家四少爷在谈天说地,旁边还坐着位瘦弱的少年。对着少爷和父亲行礼后,少爷很客气地请他坐下,介绍了那位少年何子昱,然后夏掌柜便去了前院招待客人。
在夏启行看来,这样的瘦弱少年,身上真看不出有啥出彩的地方。走在街上,迎面而过的大多是如此的样子,普通的丢到人群里都找不到,他都不会仔细看一眼。
但是当他们聊起玉石来,尤其是他说起玉石工艺时,夏启行感觉自己的眼前仿佛绽放了一束鲜花。小小年纪懂得比他这行业工匠还精深一些,也不知是从哪里得到的知识。让他有种相谈甚欢,棋逢对手的感觉。
而白瑞中则是在旁边听的眼冒精光,原来玉石雕刻有这么多的门道,甚至两人还谈起了修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