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女店员都被这动静惊了一下,女店员呆住时,我已经起身走了出去。
餐厅的人全都走光了,只剩下几个店员在收拾。
两个男人扭打在一起,周围的桌子椅子都被撂倒,桌上的餐具也全都应声而碎,一地的玻璃碎片,莫凌天被压在地上,地上的玻璃碴子扎得他眉头紧拧。
闻则远紧捏拳头,毫不留情砸在了莫凌天的脸颊上。
金悦喉咙里发出尖叫,想上前拉开两人,但又怕被殃及,只能站在旁边大叫和哭。
“你还是不是男人!你怎么能这么对她!”
因为愤怒,闻则远白嫩的脸涨得通红,揪住莫凌天领口,将他压在身下,愤怒质问他。
莫凌天被打得嘴角渗出了血丝,他朝地上吐了口唾沫,斜睨我一眼,嘴角微勾嗤笑。
“我是不是男人,你不如问问顾柔?”
这句话不是一般的恶劣,我知道莫凌天嘴巴毒,但没想到他居然在伤口上撒盐。
闻则远明显怔了一下,眼神划过挫败,他还想对莫凌天动手,被莫凌天反手掐住,莫凌天常年健身,也不是任人拿捏的,反客为主,还给了闻则远两拳。
我心头一紧,上前一步,“莫凌天!你够了!你住手!”
这本来是我和莫凌天的私事,不该牵扯到闻则远。
“心疼了?”莫凌天看我一眼,眸底泛着寒光,拳头捏得咯咯作响,然后捏拳对着闻则远的肚子就砸了下去。
“呃——”
闻则远拧眉,神情痛苦,一下子捂住了小腹。
没想到莫凌天出手这么狠,我气得咬了咬后牙槽。
莫凌天放开了闻则远,我冲上去煽了他一巴掌。
“啪——”
清脆的巴掌声落下,金悦尖叫:“顾柔!你疯了!”
莫凌天侧过脸,几秒后缓缓转头看我,舔了下嘴角的血,眼神阴冷而讥诮。
“心疼了?”
“你有病!”我俯身去搀扶闻则远,一只手拿手机打救护车电话。
莫凌天这一拳头直接将闻则远砸成了内脏出血,上救护车时闻则远整个人意识模糊。
闻则远被推进抢救室,门关上,我站在医院走廊,只感觉四肢冷冰冰的,靠着墙才缓慢舒了口气。
好在送来及时,一个多小时的抢救后,闻则远转危为安。
年轻的男孩,面容苍白地躺在病床上。
我握住了他被子边的手,心情痛苦又复杂。
我再也不想因为我,而伤害到爱我的人了。
凌晨时分,我才回到梧桐大道别墅。
我出来时容光焕发,回来时垂头丧气,李嫂一见到我就面露担心,给我熬了汤,端上我房间给我。
我喝了口雪梨汤,胃里才舒服多了。
“夫人有心事吗?是和先生吵架了?”李嫂关心地问我。
我摇摇头,又点点头,“李嫂,你了解莫凌天吗?”
他到底在想什么呢?我不明白他为什么会这么生气。
或者只是因为,他对我有占有欲,有洁癖,才会因为我和别的男人出去吃饭生气。
我想大概是这样吧。
“先生从小都是很善良的孩子呢。”李嫂说。
善良?我不由得在心底轻嗤,善良这个字和他有毛线的关系?
“其实先生小时候命很苦,母亲早早去世,他五六岁才被接回莫家,莫夫人唯独宠爱她的女儿,大少爷是莫先生第一任妻子生的,莫先生对大少爷关心有加,小少爷从小就爹不亲娘不爱的,缺少关心,从小到大性格一直都内向自闭。”
这个我倒是知道,莫宏基很爱他的第一任妻子,可惜情深不寿,第一任妻子因为癌症去世了。
那段时间是莫宏基最难捱的时光,他每夜醉酒,有一次意外和一个陌生女人滚了床单,后来他就忘了这件事。
没想到女人一次就怀孕了,生下了莫凌天,带到乡下抚养。
如果不是莫宏基到乡下扶贫,出了一点意外,需要输血,找到了同血型的莫凌天献血,莫宏基可能永远都不知道自己还有这个儿子。
黄翠是莫宏基第一任妻子的好友,妻子去世后,黄翠时常安慰莫宏基,跟莫宏基讲已故妻子的趣事,两人日久生情,莫宏基娶了黄翠,后来生下了莫晴。
黄翠虽然没有文化,但很有心机手段,将莫晴宠得无法无天。
莫家长子是莫宏基第一任妻子所生,得到了莫宏基全部的爱和期盼。
只有莫凌天,母亲早早去世,被丢在莫家,没有人真正关心他。
缺爱长大的孩子,性格也有一些扭曲。
李嫂又说,“其实先生骨子里还是善良的孩子,只是夫人您和先生缺乏沟通!”
我捏着勺子,搅拌着碗里的雪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