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多少?”我握着茶杯,准备再喝一口。
“一个亿。”
傅万州的声音响起,我的手一抖,茶水溅出来,明明茶水是温的,我却有种被烫到了的感觉,轻轻吸了吸气。
我和傅万州都不约而同沉默了一会。
“只要一个亿,就能让闻氏建筑恢复如常吗?”www.
傅万州未知可否,“也许能也许不能,但一定会有很大的改善,起码能挣脱出目前的困境。”
一个亿,我拿不出。
但,可以从别的男人口袋里拿出来。
傅万州眯起眼睛笑看着我:“听说你在莫氏集团任职期间,丰功伟绩无数,莫氏集团遇到过资金短缺问题,是你跟银行行长沟通了一个月,最终从银行拿到了六千万,帮助莫氏度过了这个难关。”
傅万州显然是想让我重操旧业。
离开闻氏建筑,我回到北京庄园,满脑子都是傅万州的最后那句话。
“白沁流产,则远即便不是闻深的亲生儿子,也只能是当之无愧的掌舵者,你也不想眼睁睁看着公司倒闭破产,他所有的心血功亏一篑吧,天之骄子跌落神坛,换做任何人都难以接受。”
第二天一早,我正准备出门,突然接到了医院的电话,闻则远苏醒了。
我和玉兰赶到医院,清晨的病房格外静谧,护士正在给闻则远抽血做化验,闻则远像只乖巧的小狗,盯着女护士给他打针的手,小护士被看得脸颊通红,像熟透的红苹果。
闻则远像是丝毫没有察觉,专注地看着小护士抽血。
抽完两个针管的血,小护士的脸也快和针管里的颜色差不多了。
小护士收好针管,看着闻则远那张俊脸,欲言又止的模样,抿了抿唇,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
闻则远眨眨眼睛,“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我脸上有东西?”
“没有,就是……”小护士刚要开口。
“则远。”玉兰不合时宜地开了口。
听到动静,闻则远扭头看过来,他先是看到了玉兰,然后一眼就注意到了玉兰身边的我。
“老婆。”
闻则远哑声喊了一句,声音里满是委屈。
小护士前一秒还通红的脸,下一秒就变得苍白。
小护士端起托盘,飞快地走出了病房,头也不回,夹着尾巴逃走似的。
我瞟了一眼小护士的背影,那背影好像在庆幸,还好没开口要联系方式,不然丢人丢大发了。
“医生说我睡了好久好久,我好想你。”
玉兰也在,闻则远却旁若无人拉过我的手,脸颊埋进我怀里,像个孩子似的蹭蹭我。
我脸颊微热,“妈妈还在呢。”
“我不管,我要抱着你。”闻则远不松手,深吸了一口我身上的气息。
玉兰捂嘴揶揄,“我出去买点早餐。”
玉兰出去,关上了门,室内只剩下我们两个人,男人抬起头,对上我的眼睛。
“宝宝,我昏迷的这段时间,你有没有找别的男人。”
我一愣,捏了一下他鼻子,“胡说什么呢?”
“你这么漂亮,我很害怕,我就醒来了,医生说了睡了一周多,好久好久了,我睁眼想的第一个人就是你。”
“宝宝,我真的好想你。”
男人抱住我,脑袋埋在我怀里,碎发盖在他额头,遮住了眼睛,我只能看到他的头顶,他用脸颊蹭着我,真的和一个孩子没有两样。
在公司里他是呼风唤雨的代理董事长,年纪轻轻身居高位,在我面前却是一个长不大的小男孩。
我抿唇失笑,揉了揉他脑袋,“那你就要快点好起来,才能回到我身边,才能不让我被别的男人抢走。”
男人从我怀里,抬起头,我俯身刚要吻下去,男人咳嗽了起来,我急忙摁铃叫来了医生。
“闻先生刚苏醒,身体还很虚弱,千万不要情绪太过激动。”
我和医生站在走廊,医生扶了扶眼镜,压低了声音交代注意事项。
病房内,护士倒了药水递给闻则远,闻则远皱着眉头,捏着鼻子,艰难地喝下去了。
我不忍继续看,转回视线,“他刚刚情绪没有太过激动,怎么也会这样?”
“动情也不行,他现在的身体非常虚弱,还要住院观察一个月。”
闻言,我扶着墙壁才站稳了脚跟,“他还这么年轻,以后只能这样了吗?”
“肾脏衰竭,这不是先天疾病,是久劳成疾,不是绝症,但非常磨人,稍不注意就会……”
医生叹了口气。
我心脏揪疼,“没有别的办法可以彻底医治了吗?”
“已经进行过一次手术,看来效果不太理想,以他的身体状况,手术风险太大,不建议做手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