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我姐的声音,我心底咯噔一下,赶紧转身去搀扶我姐。
“姐,你还在坐月子,怎么跑出来了,对付这种人不需要你出马,赶紧回去歇着。”
走廊地板上还有一滩血,是周文被殴打流出来的血。
我姐扫了一眼那摊血,恶狠狠地盯着张浩。
“你要不要脸?我跟你结婚这么多年,给你生了一个女儿,尽职尽责伺候你,你打我,发脾气,我全都忍着,你不仅出去赌博,还殴打我,甚至还想用我们的女儿威胁我,我怎么会有你这么不要脸的前夫!你给我滚!”
我姐双眼通红,指着张浩鼻子怒骂。
她这些年在张家吃得苦,三天三夜都说不完。
我姐高中辍学去饭店打工,偶然间认识了在餐厅团建的张浩,两人留了联系方式,加了qq号,一来二去,有了感情。
我想那个时候,张浩是真心爱过我姐的吧。
两人感情越来越浓,我当时还在读高中,我姐每天晚上陪着我学习,时不时看手机,一大早又出去打工,张浩还会送早餐给我姐吃,当时我虽然没见过张浩,但是从我姐的描述中,也觉得张浩是个好男人。阅宝书屋
后来,张浩带着我姐去见了他父母。
张浩是公务员,家里也就是普通家庭,因为张浩的公务员身份,张浩父母很得意,连富家千金都看不上,自然也不把我姐放在眼底。
张浩好说歹说,张浩父母都不同意我姐进门。
两人灰心丧气之时,我姐怀孕了。
当时那个年代,封建保守。
张浩父母是最要脸面的人,一听说我姐怀孕了,脸色都青紫了。
最后迫于无奈,还是让我姐进了门。
我姐打工多年供我念书,没多少积蓄,我当时把我兼职的九千多块钱都塞给了我姐,我姐搂着我哭了一宿。
我姐结婚,没有婚礼,只是简单两家人吃了个餐饭。
当时杨华已经疯了,张浩没见过我妈,吃饭时我妈直接把桌子掀了,张浩父母本来就看不起我姐,不满意我姐,这么一闹,更鄙视我姐。
那天,张浩在亲戚面前丢尽了脸面。
新婚夜当晚,本该是最高兴的时候。
我姐和张浩大吵一架,我姐独自哭了一宿。
那天晚上我刚好和同学去做兼职,偶遇了张浩。
我亲眼看到张浩进了一家足浴城。
我让同学等等,我跟在张浩身后,亲眼看到张浩进了包间,点了一个小姐。
我躲在房间门外,虚掩着的门里面,男女交叠在一起,女人的呻吟声,男人的咆哮声……
我脸色涨红,浑身冰冷,紧紧捏着我姐结婚时给我包的红包。
足浴城工作人员发现了我,我慌忙逃窜,跑出了足浴城。
明明是新婚夜,张浩却背着我姐去嫖娼——
我瞒着这件事,一直没告诉我姐,怕我姐伤心。
我念大学这四年,我姐在张家受尽了白眼,甚至不能上桌吃饭,尤其是生橙橙那段时间,暴瘦了几十斤,只剩下一把骨头了。
最难捱的时候,我姐只有八十多斤,她一米六八的个头,八十多斤,当真是只有骨头了。
我见到我姐,没忍住就哭出来了,抱着她哭得撕心裂肺。
我姐轻抚着我的后背,安慰着我,告诉我只要人活着一口气在,不活到最后,永远不知道人生是怎样的。
哪怕现在谷底,也不影响日后站在山峰顶端。
最难捱的日子,我不知道我姐是怎么熬过来的。
我姐坐月子,张家不给钱吃饭,甚至生孩子的钱都是我姐用积蓄支付的。
张浩父母一看到是个女儿,冷着脸不闻不问,仿佛那不是他们的亲孙女,张浩被父母潜移默化影响,也对女儿不管不顾。
我没日没夜兼职赚钱,甚至有一次低血糖晕倒了。
因为一天打三份工,白天又一节课不落,住进了医院。
我怕医药费太贵,跑出了医院。
我所有的钱都给了我姐,橙橙满月那天,我和我姐抱在一起哭,哭过后在夜宵摊上买了一份夜宵,我和我姐一人一半,吃过后我姐抱着我睡了一晚上。
第二天她告诉我,想好给孩子的名字了。
心想事成。
就叫做橙橙。
希望她的孩子能过上平安顺遂,没有烦恼的日子。
后来等啊等啊,我终于毕业了,我成绩优异,如愿进入了莫氏集团,站在了我最爱的男人身边。
每天早上睁开眼睛,只要一想到可以见到暗恋的男人,我的心情都是充满了朝气,激情澎湃的。
哪怕吃过那么多苦,我也从不回头看来时路。
我走了一片荆棘丛,终于来到了莫凌天的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