鲜卑骑兵在前,汉军骑兵在后。
广袤的平原上,可以说是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每一个汉军骑兵眼中都充满着杀气,不管是赵云的龙胆骑,还是太史慈的云襄骑,甚至是近卫骑,其中都有大量北方士兵。
年轻时,他们都饱受胡患,甚至有不少人,和胡人更有世仇。
因此即便再疲惫,但在仇恨的加持下,一个个汉军骑兵仍在拼命追杀,不断扩大战果。
大地上,尘土飞扬,仿佛给这个世界附上了一层褐色的薄纱。
他们脚下的战马敲击着大地,发出清脆有力的回声,弓弦急促,声势惊天,战意汹涌!
反观鲜卑骑兵,闷头躲闪,心乱如麻,士气低落。
他们时而偷偷回头,观察汉军距离自己的位置,接着便是催马狂奔,脸庞惊恐,完全忘掉了还击和投降。
与此同时。
在屯有往带方的平原上,有大队骑兵正在前行。
为首一人,正是辽东太守公孙康,此时的公孙康怒不可遏。
“混账,这个泄归泥,如果不是看在他还有一万五千骑的份上,老子活剥了他!”
“再快一点!!”
公孙康一边咒骂泄归泥,一边催促麾下骑兵前进
虽说三万骑兵,人吃马喂,再加上后勤辎重,这高昂的开销,几乎耗光了公孙度留给他的家底。
但是他也没有打算这么快就进行决战,他还在等,等营州的柳毅跨海而来,堵截张明后路。
可是泄归泥的肆意妄为,让他不得不起兵,只是他还不知道,被他咒骂的泄归泥,此时已经死在了曹彰的手中。
公孙康身披重甲,面若沉铁,骑在战马之上的身姿,透出一股凛然之气。
他遥望前方,隐约可见尘土飞扬。
倏然,一名斥候自远处飞奔而来,脸带惶急,手扬长鞭,催促战马如离弦之箭,直冲公孙康而来。
“报!”
“主公,前方发现大量溃败的鲜卑骑兵,疑似正遭到汉军追击,正在朝这边逃来!”
斥候未及近前,便已嘶声力竭地禀报。
公孙康闻听此言,瞳孔骤缩,宛如晴空霹雳,震惊之色在眉宇间荡漾开来。
“这才多久,就溃败了?”
公孙康难以置信的喃喃自语,随即,连忙问道:“可有看到泄归泥,还有夫余国王简位居,高句丽国王拔奇呢?”
斥候摇了摇头,回道:“主公,并未看到此三人旗号。”
“该死!”
公孙康怒骂道,一时也是无语,不清楚这三个人到底怎么回事。
不过有一点他很清楚,绝不能让这伙溃败的骑兵冲垮他自己的骑兵阵型,因此他瞬间做出决断,当即下令,“传我将令,全军加速,另外让这些溃兵从两侧绕行,等越过我军后,立刻整理队形,听候命令!”
随着命令的下达,公孙康身后骑兵如怒海惊涛,汹涌澎湃,战马的冲锋之势犹如大地颤动,展现出强绝的力量和无尽的威压。
公孙康眼中精光四射,心中虽然忧虑,但身经百战的他很清楚。
决战提前到来,既然现在变成了一场遭遇战,那么作为生力军的自己一方,肯定会占据优势。
现在,就是将优势转化成胜利的时刻了!
另一边,张明同样也收到了探报,得知公孙康的三万辽东骑兵就在不远处,已经整队冲锋了。
此时,张明终于知道自己为何不安了。
源头就是这三万辽东骑兵!
但是张明的不安,不是恐惧的不安,而是激动的不安!!
如果在平原地带摆开阵势,来一场大规模骑兵交战,在绝对的人数优势面前,汉军骑兵还真不一定比得过公孙康的辽东骑兵。
这也是他为何要先出兵击溃夫余和高句丽的原因,就是为了消灭对方的有生力量。
只不过没有算到泄归泥不尊公孙康,擅自出兵,然后演变到现在,变成了一场遭遇战罢了。
可是现在一战,未必是一件坏事!
一瞬间,张明就拿定主意。
必须趁辽东骑兵还没有完全摆好阵型的时候,发起冲阵,并且还得是裹挟着溃败的鲜卑骑兵一起,才有可能冲垮公孙康的防线。
也就是说,乱战!
这样的情况下,乱战对张明无疑是最有利的。
因为乱战,才更有可能斩将。
念及此处,张明不再犹豫,立刻传令道:“传令,不要管溃败的鲜卑骑兵,赶着他们一起,冲击辽东骑兵!”
“令张飞居中,赵云居左,太史慈居右,给我一鼓作气冲过去!”
紧接着,张明看向身边的曹彰和曹休,吩咐道:“文烈,绕出去,自寻良机,从侧翼进攻辽东骑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