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坛是一个巨大的广场。广场的中央有一处极大的圆形亭台。亭台上有一面牌匾。牌匾上书写着:墨香亭三个大字。这,便是宁国京都玉京城举行文会的擂台!就在这墨香亭南边不远处,还有一座带着裙楼的很是气派的三层楼房。这栋楼房也有一个巨大的牌匾,上书:载道楼三个大字。此刻的文坛广场已经站满了人,唯有那处载道楼前很是清净,因为那里有羽林军的士兵把守着。今儿晚上皇上会带着皇室的成员前来这里。他将在载道楼的三楼观墨香亭文斗的盛况。当然,是不出什么的,听也是听不到什么的,毕竟距离有些远。所以墨香亭里的才子们做出的诗篇都会当着众人吟诵,而后都将署名送至载道楼,由皇上圣裁最终之结果。当李辰安一行来到文坛的时候,见的便是人山人海的热闹景象。马车不能进去。小武停好了马车,随着李辰安等人一起步入了文坛。就在这文坛的门口,苏沐心、杨玉麟和唐乾正焦急的等着。此刻苏沐心抬眼正好见,便快步的迎了过来。他向花满庭躬身一礼,直起腰的时候视线的却是李辰安。他的眼里极为忧虑,就连那张脸,此刻都是一副紧张愁苦的模样。“我问过了两个参与这次文会的太学院学子……他们、他们承认了此事,是被鱼龙会的人逼迫的……他们的家人受到了威胁,所以、所以他们十六人只怕真无法在墨香亭做一首诗词了!”李辰安嘴角一翘,拍了拍苏沐心的肩膀,又了杨玉麟和唐乾二人,二人也是一脸的焦虑。他正要安慰一下苏沐心三人,却不料苏沐心忽然俯过了身子,咬牙切齿的低声说道:“这狗曰的姬泰,简直就是在明目张胆的行恶!”“今儿个我联络了许多学院的学子们,他姬泰既然敢做初一,我们便做十五!”李辰安一怔,“你要干啥”“我发动了学子们,呆会若你不利……我们便将这事闹大!”“皇上不是来了么”“我们攻击墨香亭,让这文会办不下去!”“只要事闹大了,传入了皇上的耳朵里……如此不公,皇上当主持个公道吧”一旁的向东吓了一跳。正因为皇上在这,这才不是小事!万一有歹人混入其中,趁着那混乱,趁着皇上从载道楼出来之后行刺……这等罪过,他向东就算有一百个脑袋也不够砍的。他正要劝阻,却听李辰安说话了。他依旧说的风轻云淡。“可别干这种傻事!”“万一事没干成,反被姬泰抓住了把柄,你们这些太学院的学子们的前程,可就全毁了!”苏沐心愕然片刻,“那怎么办”“就这样眼睁睁着你输了”“着你被砍了脑袋”李辰安微微一笑:“谁说我单枪匹马和他们一斗就会输了”苏沐心三人对视了一眼,满眼的难以置信——越国国子监学子十六人,李辰安一人应战……就算是做一首诗词,对面一家伙就是十六首之多,他李辰安只有一首!就算他李辰安惊才绝艳,可人家十六首里面总是会有好的吧何况还听闻这命题已泄露给了越国的学子们,他们恐怕早就准备好了,但李辰安却还什么都不知道。这怎么比这如何能赢可李辰安并不是一个一心求死的人啊!他甚至极为惜命。那么,他的这自信从何而来“天既生我李辰安,必将风骚文坛五千年!”李辰安笑容可掬的又拍了拍苏沐心的肩膀,“让他们千万不要闹事!”“因为我真的会赢!”他的话音刚落,身后忽有一声音传来:“这位兄台就是宁国第一大才子李辰安了”李辰安转头去,便见浩浩荡荡的一支护卫保护着一群人正好走到了他的身后。说话的是个年约十六七岁的少年。这少年生得唇红齿白模样儿很是俊俏。却并不认识。“在下正是李辰安,兄台贵姓”那少年咧嘴一笑,露出了一排玉贝般的牙。“在下越国国子监学子,羊朵朵!”“哦,你这名字好记。”羊朵朵又是一笑,“你这名字也好记。”羊朵朵的身边站在一个少年。这个少年生得很是魁梧,不像是个文人,倒像是个小将军。他一脸冷酷,此刻还皱起了眉头:“刚才听你说……说啥天既生你李辰安,必将风骚文坛五千年”他忽然冷笑了一声。双手背负在身后,仰头望了望夜空,秋雨落了他一脸,他连忙又向了李辰安:“本少爷见过的狂妄之辈很多,但能如你这般狂妄者……还真是极为罕见!”他脸上露出了一抹嘲笑。“枉你还有着宁国第一才子的名头,却偏偏不知何为谦逊。”“学文以修身,当于千年文海中去泛舟,去捕捉先辈们闪耀的思想,而后品之,见古人之博大,明自己之渺小……”“你,你这书怕是读到狗肚子里去了”“哦,”这少年身子微微一仰,露出了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我知道了,你本广陵城一傻子,连个秀才身份都没有,何来广博”“何来自省”“莫要以为自己做了那么两三首似很了不起的诗词,就真当自己是宁国第一才子……这只能说明宁国文坛早已没落,居然让庶子登顶。”他眉梢一扬,摇了摇脑袋,呲笑了一声:“井底之蛙,不知天大!”“为人棋子,偏不自知。”“朵朵,咱们走吧。”“他不死,谁死”李辰安忽然笑了起来,他抱拳拱手一礼:“这位兄台说的对!”“我在想,如果你们连我这个广陵城的傻子都赢不了……”他探出了脑袋,“据说你们是越国学子之精锐,万一一不小心你们输给了我,是不是意味着越国学子们连傻子都不如呢”那魁梧少年一愣,两眼瞪向了李辰安,“无知者无畏!”“本少爷羞于与你多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