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包子剑起。剑气如虹!气贯长空!当她的这一剑刺出之后,魏长河顿时感觉到一股刺骨寒意。这寒意远比关外大漠最冷时候的那凄厉的西风更寒。似乎将他给冻住。令他身体里的血液循环都不那么顺畅。他距离萧包子事实上还有足足三丈距离。而他的大旗距离散财童子银如命仅仅只有三尺。他本可以将银如命杀死再从容的来应对萧包子的这一剑,可他却本能的收回了手里的大旗。他站在了屋顶上。他死死的着凌空飞来的那个女人和那个女人的那一剑!如临大敌!另一边屋顶上的翻江倒海常白书当然也见了萧包子的那一剑。他的那双老眼也死死的盯着那一剑。在他的视线中,那一剑切断了呼啸的寒风。似乎令那寒风都为之一滞。剑光就那样从寒风中穿过。然后,寒风中便是朵朵的剑花。风似乎又起。但那朵朵剑花却并没有随风而去。它们仿若实质,仿佛在空中生了根!却偏偏又在向魏长河飘去。逆风而行。仿佛溯流而上!一朵。两朵。三朵。……千百朵!“道剑……!”“剑意化形!”“半步大宗师……!”常白书一声大吼:“小心!”魏长河已经很小心。他这辈子十五岁出道,纵横江湖四十年,他能活到现在,他一直都很小心。但此刻,他却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小心。哪怕是十五年前在琴剑山庄的密室中面对少庄主的时候,他也没有现在这般小心。他手里的大旗已挥了出去。那一片巨大的猩红向萧包子盖了过来。当然也向那朵朵化形的剑花盖了下去。他并没有打算和一个半步大宗师去拼命。他知道自己能够活着的唯一机会就是舍弃这面大旗!他必须在这面大旗盖住了那个疯女人的时候离开。去周园。只有那地方才会安全。然而……地上的打斗此刻极有默契的停了下来。所有人都抬头望向了那面大旗,还有大旗下显得有些渺小的那个女人。当然也有那些令他们瞠目结舌的剑花。王正浩轩依旧护着苏梦。他也向那一片天。阿木的刀斜斜向下,他眯着眼睛着那些剑花。小武已将他对面的敌人收拾干净。他的手依旧光洁如玉,竟然没有留下一滴血痕。他的手已放下。他的眼依旧干净澄澈。他也着那一片天。只是此刻的他不再如魔。他更像一尊悲天悯人的佛。站在李辰安身边的温小婉已倒吸了一口凉气,这才知道那个女人竟然厉害如斯。她甚至咽了一口唾沫,心里升起了怯意,但这怯意顷刻间便消失殆尽。她又扬起了高傲的头。全场只有两个人没有向萧包子的那一剑。一个是苏梦。她的眼里没有剑,只有她的小师哥王正浩轩。另一个是小琴。他已入定。他已放心。他选择了毫不保留的相信帮助他的这几个少年。虽并不认识。但有些人不需要知道名字就能感受到他的心。有些人就算知道名字,就算极为熟络,他也会给你一剑。他在运转着内力修复着身上的伤。有旧伤,也有新伤。他必须让自己尽快的恢复一定的战斗力。因为敌人还有很多。也因为他必须活着,不能让朋友死去。朋友……小琴活到十六岁还没有一个朋友。他原本以为自己这一辈子是不会有朋友的。因为朋友这个词,在他的心里很重、很圣洁。江湖虽大,但配得上成为他小琴朋友的人,却很少。但现在,他已将这个哑巴少年,将那两个为他出刀的少年,还有那个为他付了十两银子的少年视为了朋友。明天他还要去周庄。还要还那个少年十两银子。答应了朋友的事,就算是死,也一定要做到。全场最不紧张的除了苏梦和小琴之外,恐怕就只有李辰安了。他虽然也在着。但他知道萧包子为何会有如此愤怒的一剑,他也知道萧包子一旦愤怒,她的剑会有多么可怕。…………说来话长,其实这一切不过是短短的一瞬间。大旗盖了下来。就在许多人以为这面大旗会将那姑娘和她的剑花一并卷入其中的时候,一朵剑花忽的出现在了那面大旗之上!它是一朵本该早已消散的剑花!可它已经存在了五息却并没有消散。它带着凌冽的剑意。它竟然用这剑意穿透了那面大旗!一朵。两朵。三朵……“刺啦”一声。魏长河还来不及丢掉手里的旗杆,当然更来不及转身而逃。那些剑花就在那一瞬间凝聚为剑。道剑!剑花落。道剑生。.一剑光寒。大旗从中而破。旗杆也从中而破。那道剑光就在魏长河惊骇的视线中变得越来越明亮。这意味着距离魏长河越来越近!魏长河撒手,果断的丢掉了手里的旗杆。反手,手握住了背上那把大刀的刀柄。他拔刀……刀出鞘仅仅三寸。那一剑已至。那一剑已穿胸而过。他的手就这么在后背定格。他垂头,向了自己的胸膛。没有血。怕是错觉。可怎么就拔不动刀了呢两片大旗在狂风中飘舞,没有落地。飘过了房屋的屋顶,不知道飘去了哪里。魏长河拔刀的手忽的耷拉了下来。出鞘三寸的刀锵的一声回到了刀鞘。他依旧着自己的前胸。前胸的血如落笔于纸的墨晕一般渐渐扩散了开来。他不见自己的后背。后背亦是如此。他站了足足十息,才一头从屋顶上栽落了下去。那些江湖高手们无人会料到纵横江湖数十年,在关外叱咤风云的一代大侠,竟然死在了那女子一剑之下!还不是真正的剑。仅仅是一片剑花,一道剑意。没有人再出手。他们已遍体生寒。萧包子已经回到了李辰安的身边,那把要命的剑,已缠在了她的腰间。她的气顺了。她瞅了李辰安一眼,嫣然一笑。这一笑间,仿佛寒意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