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轩的一番话,说的方先生哑口无言。诚然,直到现在,方先生都不得不承认,聂辰的计谋实在是太高明了。单单不杀降兵反而还重用这一点,再加上风人不杀风人的口号,就足以瓦解很多士兵的拼命之心了。这个根本就是无解,没一点办法。明轩看向满朝文武说道,“任军怯战畏战,已经不适合再做全军主帅了,各位臣工,你们都说说,谁适合做主帅”他话是这样问的,但他心里选的谁,众人心里明镜似的,那就是庞寿,否则明轩也不会让庞寿站在最前面说话了。御史大夫也猜透了明轩的心思,抱着投机的想法,连忙站出来说道,“皇上,臣举荐庞寿将军,庞寿将军是名帅之后,而且自从军以来,未尝败绩,敌军听闻庞寿将军之名,皆闻风丧胆,不战自溃!且聂贼不是亲口说了吗他畏庞寿将军如虎,还说幸好皇上派的是任军而不是庞寿,他聂贼才能打的这么轻松。整个大韩军中,唯有庞寿将军能够得到聂辰这样的评价,臣认为,只有庞寿将军能够担此重任!”众臣也都看出了明轩的心思,只是可恨被御史大夫抢了先,于是连忙出声附和,说庞寿将军最适合去对付聂辰。庞寿也是十分得意,抱掌说道,“皇上,请您放心,只要我庞寿出马,三天之内,定然能够击败聂辰,将聂辰的脑袋提回来送给您,以壮我军军威!”看到他那虎背熊腰孔武有力的身板,听着他那斗志高昂信心十足的话语,明轩欣慰点了点头。“好好好,这才是我们大韩王师该有的样子嘛,哪像那任军,瘦的皮包骨一样,一看就不是个打仗的人,还就知道避战。传朕命令……”“皇上!万万不可啊!”此时,方先生觉得自己再不阻止,一切都晚了。“皇上,临阵换帅乃兵家大忌啊,那些士兵们在任军的统领下,至今还没有出现大的伤亡,说明任军还是治兵有方啊。我军现在就应该坚守待援,等到安东王和靖山王的援兵吸引敌军主力啊。我军就剩这四十万人了,若是主动出击,万一重蹈覆辙,我军还拿什么抵抗敌军的百万雄师啊。”闻言,明轩的眼神瞬间便阴冷了下来,看着方先生的目光,恨不得将其当堂砍杀。庞寿跳了起来,指着方先生说道,“姓方的,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是说我庞寿不如他任军吗他任军坚守不出就是对的,我主动出击就得全军覆没你是在咒我吗什么时候无过也能算是功劳了他任军哪点比我强了还指望安东王和靖山王,他们二王若是不出兵怎么办难道我军就得被敌军活活困死吗满朝文武,包括皇上,都认为他任军不行,认为本将可以。你右相一直却一直在为任军这个叛贼说话,难道你收了叛贼的钱财贿赂吗”闻言,方先生瞪大了眼睛,只感觉一口郁气积在胸口,想要喷涌而出。他手指颤抖的指着庞寿说道,“老夫一生清廉,家中从未有过十两白银,怎么可能去接受任何人的贿赂你不懂我,皇上懂我,我跟了皇上几十年,皇上难道还不懂我的清廉吗至于任军叛变一事,那是空穴来风,捕风捉影,子虚乌有之事罢了,他何时叛变了”“任军就是叛贼,谁都知道他是叛贼!”“叛贼看谁都像叛贼!”“哇呀呀呀,姓方的,你把话说开清楚,你可是在说我庞寿是叛贼”庞寿怒不可遏,气的面红耳赤。“哼,你是不是叛贼我不知道,可论治兵的才能,你十个庞寿也不如一个任军,你只会把二十大军推到火坑之中,你只会把我大韩推进无尽深渊之中!”“老匹夫!你敢如此咒我,我要杀了你!”庞寿愤怒到了极点,撸起袖子,抡起拳头就要揍方先生。“住手!你们在干什么”明轩瞪着眼睛怒喝道,“这里是金銮殿!不是菜市口!你们是丞相将军,不是街头斗殴的地痞流氓!还打架,成何体统庞寿,你看看你那拳头,比老方脑袋都大了,他那小身板承受的住你这一拳吗老方辅佐朕几十年了,有功无过,你想打死他吗”看着瞪眼的明轩,庞寿也知道自己冲动了,连忙说道,“皇上,末将只是一时心急罢了,并没有对右相不敬之意,末将可以向右相赔罪,或者打完仗后,末将去右相府上负荆请罪也可以。只是末将想要带兵打仗,末将愿立下军令状,三天的时间,末将若是不能击败聂辰,愿提头来见!”庞寿把胸脯拍的砰砰作响,像是在证明自己的决心一样。右相急火攻心,看着满朝文武,想要寻找援手,忽然,他看到了在一旁当雕像的左相郑三郎。“老郑!老郑你说句话啊!”右相连忙小声提醒。明轩这才想起了郑三郎,说道,“左相,你主管军事,不要总是让右相和御史大夫说话啊,这种事情,你这个左相才是最有发言权的,朕想听听你的意见。”郑三郎早已经摸清了明轩的心思,抱掌说道,“皇上,臣认为,重点不应该放在聂辰那边,而是平西王陈无疆那边。陈无疆的军队已经进入到了京畿郡,再过十日,就能抵达京城门外。如果到时候,王安县被聂辰围着,京城被陈无疆围着,首尾不能相顾,两边都成了孤军,这岂不是自寻死路吗臣认为,当速战聂辰部,在这十天之内,将聂辰击败,免除后顾之忧,主力回归王安县,与京城形成犄角之势,方可全力与陈无疆周旋。”听到这话,明轩激动的都站了起来,连声说道,“好!好!好!什么叫上策,这才叫上策,什么叫能成,这就叫能臣。你们的目光全都放到了聂辰的身上,谁往西边看看陈无疆了我军必须得速胜聂辰,方可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