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山域,广袤无垠,灵峰无数,江河大川数不胜数,人口何止亿万万,是除去中土神州之外最复富饶繁盛的大域。
此地仙道昌盛,哪怕深山老林,荒岛野滩之中的蛮夷幼童也听闻过仙家事迹。
大大小小的宗门,星罗密布,高山深谷之中,无数妖兽繁衍生息。
每日都有奇遇发生在这片土地之上。
而在浩渺大域之中,有一座汪洋大泽,浩浩荡荡,纵横万里,坐落在东山域西南之地。
天高水阔,大泽波光粼粼,金鲤跃游,鲸兽嬉戏,空中偶有灵禽仙鹤飞过。
放眼望去,上下四方浑然,水天一色无分际,云雾缭绕,细雨朦胧,端的一副仙家景象。
而在细雨朦胧之间,有无数青色的荷叶,坐落于大泽之上。
这荷叶大小不一,小的不过数亩大,大的足有百亩、千亩,犹如一片青色的地衣,漂浮于大泽之上。
荷叶之上,一间间青绿色,好似藤蔓长成的大殿以特定的方位依次坐落,颇具雅韵。
整座大泽,并无灵岛灵峰,只有这一株株硕大的荷叶,载着大殿,在泽中漂浮,流转不休。
而此时,大泽深处,一座百亩大小的荷叶之上,一座恢弘巍峨的殿宇之中,九道人影,各自坐落在蒲团之上,商议要事。
“诸位师弟,那青峰道院的金丹修士,不日就将到达我宗,你等且说说,该用何等态度,应付此人?”
为首的,一个头戴芙蓉冠,身穿青色绛衣,面目俊朗,颇具出尘之气的中年道人,环视下方,对着众人说道。
“祝师兄,此事乃是任师兄和真人立下的,我等还能如何?且随他去吧!“
此人话音刚落,下方蒲团之上,一个身穿海青服,宽袍大袖的青年修士就立刻说道。
“话虽如此,可当真要大开方便之门,让那青峰道院的外宗之人,肆意修行我派法印?”
“青峰道院虽然在南山域也是一方霸主,可放在东山域却也不过尔尔,真人为何会答应此等要求啊?”
下方蒲团之中,又有修士开口,语气中带着疑惑。
“孙师弟,慎言!”
“真人之念,岂能你能揣度的?青峰道院毕竟是天宫放在南山域的棋子,和此派打好交道,说不得就能得到天宫消息,区区法印,又不允许外传,谁修不是修?”
“这么多年以来,我等又不是第一次换宗修行了,随他去吧!”
蒲团之中,又有金丹修士开口。
“真人之念,自然不是我等能揣度的,此事既然已经应下,就不可更改,否则岂不是显得我千浪宗反复无常?”
“不过,依我所见,此事却也不过太过轻易,否则他还以为我千浪宗的法印是那般容易修行的?”
“可以稍稍设立障碍,若是他能扛过,且让他安心修行,若是抗不过,那只能是说我千浪宗法印,不传无能之辈,想来青峰道院也无话可说!”
大殿之中,又有金丹修士开口。
“不可,若是我等设立障碍,那丁师弟在青峰道院必然也会遭受掣肘。”
“换宗修行,本就是双赢之事,何苦弄这弯弯绕绕?”
“左右他的修行,又不会影响我等,且让他去吧!”
又有一位金丹修士出言,语气平淡。
殿中气氛至此,若有外人在场,必然能明白,殿中已经分成了两派。
一派是放任换宗之人修行,不设阻拦。
一派是想要加设阻碍,拦住换宗之人的修行。
首座之上,头戴芙蓉冠的中年修士,一时间也是头疼无比。
他自然知晓,殿中为何会有这等争吵,左右不过是丁师弟和张师弟之争。
千浪宗底蕴深厚,每隔数百年,就有一枚宝丹诞生。
此丹名为“真法形意丹”,可以让金丹初期修士,领悟真经真义,直接破境成就金丹中期的宝丹。
自千浪宗开派之时,宗内就定下了规矩,此丹的归属,以斗法而定!
金丹初期修士,谁手段最强,就可得到此丹,直接破境。
而千浪宗这一代,手段最为强横的两位金丹初期修士,就是丁师弟和张师弟。
日前,换宗名额,虽然被丁师弟夺去,但明眼人都知道,张师弟只是棋差一着,并非全无希望,再加上张氏乃是千浪宗内的顶级世家,如今殿中金丹,有三位就出自张家,支持者甚多。
张氏害怕丁师弟在青峰道院习得了妙法玄术,实力大进,回宗之后,彻底压过张氏一头,因此这才拼命阻挠此事,想要借阻碍青峰道院换宗之人一事,让青峰道院迁怒丁师弟,坏了此次换宗之行。
此计颇为狠辣。
可真人和金丹后期的任师兄,都不曾一锤定音,定下此事的具体章程,反让众人自行商议,似乎有意放纵张家,这让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