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婵很想过去看看顾辰的情况,很想跟他说,自己就要走了,马上就要离开了,让他一定要好好照顾自己。可是她不敢,偷偷抬眼瞧了瞧身前的女子,便是在现在,她依然无法明白那声“师傅”代表的意义,她对对方的身份感到惊疑与害怕,更怕对方会因为她而再次伤害顾辰,想到昨天晚上那个老人的死状,她无法想象顾辰也得到一样的下场。她低下头,想要让自己显得安分而且老实,心想着这样一来,那女子就不会伤害她,也不会因为她而伤害顾辰。她们是要离开的,杨婵很明白这一点,很不舍,却也很无奈,总想着要是有人能来阻止她们该多好,然后发现有三个人挡在她们的面前,那三个人穿着醒目绿衣,对那女子抱着审视的目光,显然是冲着这女子而来,从他们的神色中可以看出,来者不善。那女子停下脚步,可是却不慌不忙,冷冷扫了这三人一眼,没有说话。居中一人往前一步,凝视着那女子,道:“在下玄木门门主青衣客,敢问客从何来”那女子却没有要回答他问题的意思,反是冷冰冰问道:“有何贵干”青衣客只觉得那女子美若天仙,却冷若冰霜,他虽彬彬有礼,可是站在那里亦是寸步不让,话未多说半句,却已经有了两相对峙之势。来自玄木门的这三人衣着与小镇居民迥异,而这客栈又是在人流密集路段,加上那女子容貌实在出众,站在那里自然会引起众多人关注,而这些生活在青木镇里的人,亦认出了玄木门的那身服饰。“是玄木门的仙师,看来我们小镇有救了。”“仙师肯定是知道这里出了事情,所以过来帮我们调查的。”“何用调查仙师肯定已经知道了一切。”……“你们还不知道吧昨天晚上许老汉死在自己家里了,死得可诡异了,脑子都破了,里面空空的。”这时候却有一个不一样的声音响起,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也让注意着这边情况的顾辰心头微颤,目光飞快地从那女子身上扫过。客栈之前已经在不知不觉间聚集了好大一群人,他们以敬畏的神色望着玄木门的来人,在一段距离之外小声地议论,但他们的声音还是极为清晰地传了过来。有人惊疑不定的声音传来:“许老汉哪个许老汉”先前开口之人道:“就是那个疯了的许老汉。”又有一个带着求证的声音:“是那个丢了孙女的许老汉”那人又道:“丢了孙女的那个许老汉,后来疯了。”顾辰知道他们说的是谁,可是他注意到的是另外的信息,“脑子都破了,里面空空的”,这话是什么意思许老汉死了,是被那女子勒死的,只有脖子断了,上面留有勒痕,其他地方都没有受伤,为何有人说他脑子破了顾辰想要去看清楚说话的那人是谁,可是街那边聚着一群人,都是陌生的面孔,现在人人都在讨论同一件事,他不知道刚刚说话的是哪个人。杨婵也知道他们说的是谁,她可以说是当事人之一,可是又觉得信息有些对不上,她有些怀疑地看着那女子,却只能看到那女子的背影,那女子显然也听到了那些话,可是依然还是无动于衷。青衣客凝视那女子,沉声道:“道友,昨天晚上你在哪里”杨婵顿时有些紧张,青衣客注意到杨婵神色有异,双眼微眯,不过不用他指示,身边的两人身子一闪,一左一右站在杨婵的身边,顾辰见此,慌忙站起,可是牵动伤势,又无力地坐下。杨婵无助地向他看来,顾辰却感觉自身是如此的无力,一点办法都没有,紧紧地握手成拳。“人是我杀的,你有意见吗”那女子缓缓道来,语气却是理所当然,不容置疑,就算玄木门来了有三人,其中一人还是门主身份,她显然也未将对方放在眼里。青衣客眯着眼睛,体内元力缓缓开始流动,问道:“道友一身修为,却用来杀一个手无寸铁的普通老人”“一个普通老人,就可以对我的徒儿下手”青衣客闻言一怔,然后深深地看了杨婵一眼,他早就注意到,这个小女孩只是一个普通人,还没有开始修行,不过这个小女孩给他的感觉……青衣客似是看出了什么,喃喃道:“天生媚骨。”修仙界中,除了一些特殊的地方,女修其实都是处于弱势地位的,可能因为身体的原因,女修的修行比起男修要缓慢艰难得多,因此大多常常处于被支配、被剥夺的命运,而往往,女修也会利用自己的本钱,为自己争取地位,天生媚骨的女修在这方面便有着天然的优势。天生媚骨的女修得天独厚,在修行女性功法上可以说是一日千里,随着修为提升,身体渐长,一举一动包含媚意,哪怕是修仙者也难以抵抗诱惑,没想到眼前的女孩便是这样的苗子。青衣客深深凝视着那个冰冷的女子,揣测其来历,因为对方是女修,所以他一开始并不当一回事,可是那女子面对他时的态度让他有些摸不着底,更重要的是,他还看不透那女子的修为,想要留下对方便没有太大的把握。而就在这个时候,那女子突然拿出一块令牌,毫不在意地丢给了他,青衣客一怔之下接住,扫了一眼之后脸色微变,又细细多看了几眼,神色渐趋凝重,双手小心谨慎地捧着那小小的令牌走上前去。“你……您……您是阴女教的长老!”那令牌货真价实,倒也不至作假,只是阴女教在扬州,与梁州之间还隔着荆州,青衣客想不通,阴女教的长老为什么会出现在梁州之地要知道两州不仅距离遥远,而且还有相当大的差距,与扬州相比,梁州无疑是贫瘠之地,当然这种贫瘠主要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