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只有嫁人了才能活下去……”长颜说了这句话,忍不住笑了“谁让只有男人才有土地。只有他们才能去分这些资源。这一点,我是没法改变的,雪,就当我嫁过人了,嫁给了陆阅,这个孩子是我儿子陆斐。孩子他爹为了保护我们死了。”
编故事,长颜顺口就来。
陆雪却松了口气,无论怎么样,他们是农民,只有种地才能活下去,种地她们是会的,难的是没有地给她们种。没出嫁的时候,是种父亲或者成丁兄弟的地,出了嫁,得种丈夫的地,才能活下去。
陆雪觉得长颜这样说,是想通过捡来的男孩来分地,孩子年龄小,养一养,就养熟了。等他十八岁,就能分地。虽然说“寡妇”带着儿子不好生活。没关系,大不了她跟姐姐一起拉扯这个孩子,两个人勤快点也能把地种出来。
陆如意眨眨眼,也没反对。她们三个人,一直都是听长颜的安排,怎么走路,怎么躲开混乱,食物怎么分配都是听长颜的。
大姐是很厉害很厉害的人,比她爹娘还厉害,爹娘没粮食了会卖了她,爹娘走投无路会继续卖孩子。但大姐不一样,她能带着她从绝境走出来。
能动的都下田干活。
长颜每隔一旬便对他们三个人的脸动手,当然自己的脸也没放过。所谓动手,就是利用推骨之术改变骨相,进而改变容貌。他们四个好歹是一家人,长相不太差太远,差太远了容易被其他人说闲话,闲话被说多了,这日子就难过了。
来定江县快三个月了,陆雪已经能正常的说话了,正巧旁边没陆如意,她也愿意说:“大姐,昨儿我洗衣服回来,张大婶说要给你相看他的侄子。他侄子死了老婆,孩子也死了。”
这其中有一个点,若是一户中有成丁,便是足额划分,没有成丁则是一人五亩去划分,只有女人,则会安排相亲,撮合嫁人。年纪不足十二岁的,又无父母兄弟亲戚的,则会送到育善堂。
“那你攒着。”
陆雪是不懂这些的,也没问,她就跟长颜学了一手竹编,做点家具的手艺,像给人看病,扎针什么的,她没打算学。
“大姐,我听你的。”
陆雪跟在长颜屁股后面,她背篓里有把斧头,还有一把锄头。
陆雪突然越过长颜,跑前去,伸手刨了刨,眼睛一亮:“大姐,有蛋。”
反而计划清晰,方向明确。如此一来,好似遇到什么困难都不是事了。
陆雪拢了一些枯叶垫了垫,把野鸡蛋放进了长颜的背篓里,她很高兴道:“大姐你会看病,咱们都吃了好几次鸡蛋了。”
这些条条框框目前看来是没法改变的。没法改变的事情,长颜从不在这上面花费过多时间。
然后便是一溜的官员被绑回京,几个上吊了,几个直接被砍头了。
没过十日,就听说到王爷伏诛了。这次叛乱来的快,去的也快,都没有怎么发酵,就结束了。只能说明,皇帝早早防备着,只等这位王爷挑明,顺势拿下。
长颜是不介意的,女人嘛,手里得有点钱才行。甭管陆雪是因为什么才攒钱,她肯攒钱便好。
长颜的记忆一向好,地图相差不大,她记得蜀地的资源一向很丰富,好好找找,能找到山药、茯苓、花椒、石斛就很好了,就可以带上去县城卖给富贵人家。
当然,这推骨不是随便推的,长颜根据四个人的长相,选了最合适的法子,他们四个人都推成了鹅蛋脸,如此,长颜就很满意了。
天气一日日的冷起来,陆如意在家里看家,长颜就带着陆雪背着背篓上山去了。
接下来还算顺利,一行四人紧赶慢赶的到了定江县。拿了重新颁发的籍书,在衙门的安排下,投入了劳动。
这里的山多,这一片山都是随手一划分给了大家。长颜四人的山也是这么划的,碍于大环境,户主只能是三岁的稚子陆斐。这些田啊,山啊,都是陆斐的,她和陆雪、陆如意只有使用权。
陆如意从来没听到长颜抱怨过一句,她总是微笑着和她们说话,不曾敷衍过他们,再苦再难熬,也没说一句放弃。
至于农具,种子,都是县令发的。
她又会看一点病,出手帮了村子里的人后,很快就在村子里出名了,大家有点病痛都喜欢来找她,来找她看病,本着你来我往的原则,或是提上自家种的青菜,或是背上几捆柴,又或是拖上几根竹子过来,他们四个人的日子过的要很多,大家对他们都很和善。
长颜头也不回的说了一句。
县令通过以工代赈的方式安抚流民,建起房子,再一一分发,由于地广人稀,五十户为一个村,再分地,分的都不少。
法律上规定的,女子不可分田地。便只能通过嫁人来获得种田的资格。
大环境下,你是没得选的。长颜捡了个陆斐,冒充自己儿子,倒是多分了点地。又占了个长姐两个字,长姐为母,两个妹妹的婚姻大事那就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