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飞阳看了一眼谢燕秋,这个女人真有点虎。看那情形,如果当时她的肩带也是扯不开的那种,她也敢当众脱衣。丁飞阳看医生忍笑的艰难,自己却笑了。不觉间,含笑的眼睛却湿了睫毛了。谢燕秋却顾不得尴尬,追问道:“医生,需要住院吗我们是从云州回来祭祖的,我们本来在去州住院的,这样返回云州再住院不要紧吧。”“不要紧,按说要观察几天,但既然你们回去也是在医院,就不要紧了,你懂针灸,又懂急救,应该是医生吧,“医生,我爱人她不是医生,只是一个医学生,我才是医生!不过我处理蛇毒还真不行!”丁飞阳插嘴了。“是你爱人啊,难怪这么拼命,”医生意味深长地说,把拆下来的内衣示意谢燕秋,“这个是扔了还是留着,可是有纪念意义呢,这个东西可是救了你爱人的命。”谢燕秋下意识地缩了一下胸,好在穿的衣服厚一点,不至于尴尬到突出。已经沾染了血污的内衣,谢燕秋接过来,就要往垃圾桶里丢,却被丁飞阳一把抢下来“不要丢,这是救了我命的东西,我要珍藏”。丁飞阳似笑非笑的样子,不知道是开玩笑还是认真的,谢燕秋又一把从丁飞阳手里抢了过来:“别傻了,丢了。”医生和助手都不再忍耐,呵呵笑了起来了。李士勤这一群稍落后在后面的人此时正好来到诊室外,正好听到里面一片轻松的笑声,还有丁飞阳自己的笑声,大家对视一眼,瞬间轻松了:“看来没事了,万幸!”进了诊室,躺在病床上的丁飞阳看到大家都过来,第一时间大声说:“爷爷奶奶,妈,你们都放心吧,医生说没事了。”顾爱党上前摸摸丁飞阳的头,李士勤则和医生问情况,范秀芹激动地扑到丁飞阳面前,瘫在地上,“你没事了,没事了,老天保佑。”“家属同志们,虽然患者情况良好,为防万一,还是需要在医院观察几天,既然你们本来就在云州医院住院,这里建议你们马上返回云州医院。”“医生,这路上确定不会有事吗”“放心吧,不会的,你们在野外处理的很及时,正确,不出意料地话,在医院观察一下就行了。”李士勤上来握住医生的手:“感谢您医生。”医生看这人好脸熟,却不敢确认,再三观察:“您,你是那个,那个书记”李士勤一脸温和:“是我,谢谢您,医生,救了我孙子一命。”“李书记,要感谢还是感谢你们自己吧,是你们在野外处理非常及时,才能这样没有什么后果。”李士勤看了一眼谢燕秋,眼里都是欣赏。这么年轻的姑娘,刚上卫校没几天,竟然掌握科学的急救知识,真是不简单。“秀芹,飞阳已经安全了,你也别哭了,”看着范秀芹还眼泪汪汪的样子,李士勤说。“今天的行程不得不改变了,三妹,让二妹他们一家陪着你们回去祭拜吧。我回我们村里处理一下。既然提前已经说好了要认祖祭祖,飞阳无法回去,我也得回去,村里都准备好了。”大家都没什么什么异议。“小刘,你先把我孙子他们送回云州去。我和他们坐中巴车。”李士勤对自己的司机说完,又对大巴车司机说:“你就先送他们去顾家村,再送我们到李家屯。”依然是谢燕秋和李大强陪着丁飞阳先返回云州。这样子,兵分三队,李士勤的司机载着丁飞阳回城。小刘心里直感慨,跟着李书记这么多年,这是第一次“公车私用”,为了大英雄的及时治疗,李书记第一次沾了公家的便宜了。相比那些个天天拿公车当私人车用的大小干部,恨不得让单位司机给他送煤球。这个书记实在太讲原则了。李大强和谢燕秋带着丁飞阳回到病房,谢燕秋马上去请了马主任来查看伤情。马应文一边查看一边听谢燕秋详细的汇报过程,马主任真直咂舌:“幸好,幸好,没大碍,要是没有人懂行,这就麻烦了,看样子问题不大了,估计观察个两三天就没啥问题了。”隔壁丁大柱听到这边丁飞阳回来的动静,就躺不住了:“柳大哥,去把丁飞阳叫过来。”丁大柱自从知道丁飞阳要回家祭父亲,心里就激动不已,年轻时和莫玉成之间的回忆一幕一幕像过电影一样。他也想去乡下给莫玉成上坟。但他现在这个样子,给别人添麻烦已经够多了。带丁飞阳一个残疾就够麻烦了,他这样受伤活动期的哪里能出行呢。他只能忍下了这个请求,心里一直陷入悲伤。听说丁飞阳这么快回来,他想马上见到丁飞阳,打听莫玉成的坟墓的情况,以及,回乡的情况。柳适谊过来一看,正碰到马应文在为丁飞阳检查身体,向谢燕秋一问,骇了一跳,竟然被毒蛇咬伤,真是祸不单行啊。所幸,抢救及时,一切都来得及。他返回丁大柱房间:‘老弟,没事,飞阳好好的,只是回乡下的累到了,现在没有精神坐轮椅来看你,让他歇着吧。’丁大柱听到这话也没有再要求了,毕竟,他也听到丁阳的声音,安全是不是用怀疑的。只是他还没有从对莫玉成的思念与回忆里走出来,脸上都是忧伤与感慨。如果莫玉成兄弟还活着,该有多好啊。马主任刚检查好,安排好丁飞阳躺下,杜萍来了。杜萍本来今天不准备来,出差时带了特产过来,送给丁飞阳。其实,谢燕秋安顿好丁飞阳后,就想着今天的事,杜萍没有赶上这大新闻,怎么是好,要不要给她打个电话今天李士勤两夫妻对记者放开采访,意味着明天,李书记寻到了亲孙子的事情将马上见诸报端。也许马上就会形成铺天盖地的效应。对于记者来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