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金钿意识到了沈妈妈对她的冷淡与不悦,却也不想去探究为什么,此时,她根本不想住在这里了。她有马上逃离的冲动。丁飞阳和谢燕秋回到家里,谢贤生和张桂花在煮饭。屋里已经收拾差不多了,顾爱党和牛阿姨,柳小青和范秀芹,一边欣赏着这新房子,一边聊着。“门前这片空地,要是开出来种菜,以后能省不少菜钱。”顾爱党用脚量着门前的一片空地。这空地上歪三扭四长着几棵半死不活的观赏植物,也看不出来是啥花,只剩下一点枯黄的茎。顾爱党出身于大户人家的大小姐,后来也是当官的。但人家经历过革命也下放过,对农村种菜可是一点也不陌生。范秀芹也看得两眼放光:“这个地方是稍偏了点,但有个小菜园可真不错。”张桂花打了两个饭盒,给谢燕秋:“去,你去医院把饭盒给柳叔叔和你公公送过去,”这里过去,走路要半个多小时,只能打车来回。这里地方较偏,车不好打,公交车也少,也不好等。这样算下来,来回时间太长了。范秀芹见状说:“亲家,要不先别送饭,让燕秋先吃,我这吃完马上回去医院,我顺路带过去了。让燕秋去送,送回来,咱们也吃过,饭菜也凉了。”这样一说,大家也觉得有道理。张桂花心里有点高兴,这个新亲家到底比原来的亲家母懂事太多,也知道心疼燕秋了。谢燕秋想到这里离医院和学校的距离老都有点远,脑筋一转:“搬到这里,有点偏,我看得买个自行车,方便出行。”众人看着谢燕秋,这个提议不错。张桂花质疑:“只是,这一段时间,你花销这么大,哪里来的钱再买自行车啊。”顾爱党直接说:“燕秋妈,你别担心,孩子需要就买,没钱,我这个老太太还是能拿得出来的。”说着就要掏钱给谢燕秋。谢燕秋拦阻:“奶奶,我哪里能要你的钱,我说买,就是我自己的钱是够的。你们放心吧,现在就是需要购车票,奶奶,妈,你们操心下,帮忙给我弄一张来。”“这个没问题,回头我想想办法。”顾爱党看谢燕秋的拒绝要钱是真心实意,也就不坚持。作为明事理的老人,对年轻人,主打一个尊重。谢贤生和张桂花做了一桌子菜,连以做菜为生的牛阿姨都赞不绝口。谢贤生人虽实在,却是个能干人,一辈子除了种田,还会走街串巷做生意,闲下来,还会接农村的酒席当厨师长。煮饭技术是没的说。吃完饭,范秀芹急着给柳适谊和丁大柱送饭,马上告辞,顾爱党也说:“那我们和她一起走吧,这家里该收拾的也收拾好了,燕秋,你要是缺什么,去给我打电话。我看大院门口保安处有个电话可以公用的。”“好的,奶奶,你们也辛苦了。”送走众人,丁飞阳摇上轮椅在门口:“燕秋,我想出去转转,这个新环境,我想看看,”又试探性地问了一下:“初来乍到,你要不要也去转转”谢燕秋没有迟疑,推着丁飞阳走出家门。本来军区家属院都在郊区,一边和市区相连,另一边却和郊区的农田相连。谢燕秋推着丁飞阳,慢慢地走出家属院,外面的环境和农村几乎无大区别。所区别的话,交通比较方便些,有定点的公交站点和偶尔路过的拉客三轮。只是相比市中心,公交只有很少的几趟,三轮也稀少不好等。长期住院的丁飞阳,如今终于有了家,还能自由地出来活动,他的心情不错。但高金钿的出现让他心里多少有点困惑。按往昔,高金钿每次见到他和谢燕秋,往往是奚落与威胁,不可一世的样子,这样相见却默不作声,似乎还有些难堪。“燕秋,李峰和高金钿万一要是结婚了,咱们以后在一个家里见面,这么尴尬怎么办”谢燕秋才悟到,原来丁飞阳对高金钿的感情变故一无所知呢。“咋,你还想和她做亲人咋的人家可是不稀罕,早就甩了你那个李峰弟弟,攀上高枝了。”“啊有这回事嫁什么人了”“大官的孩子,那官,可比你爷爷官大多了。”“啊,这么厉害你怎么知道的”“我咋能不知道,我都纳了闷了,感觉我去哪里都躲不开高金钿。我去京都,还伺候她来,帮她做婚服设计了。被她羞辱了一番。我到这里也能遇到她,你说,咋这么晦气。”丁飞阳若有所思。“你看,她每次见到你,或者见到我,都不会心平气和,她就是那种,心性大,心胸小的人,报复心强。可是这次见我们,却那么沉默得愣是一语没发,你不觉得有点奇怪吗”谢燕秋听了这话,眉头一皱,对哦,高金钿来这里干啥来看沈炎她之前一直看不上沈炎来着,还试图让高小梅和沈炎分手呢。“那,我也不知道,你想知道,你去问她啊!”谢燕秋说完,突然觉得自己这语气里好像有吃醋的成分,马上换个语气:“一会咱们去沈炎家里吧,看看高金钿咋回事。”“算了吧,你不尴尬呀万一再吵起来,像什么话,她无非是来看沈炎一下,估计很快就走了,没必要去惹晦气了。”绕了一圈,丁飞阳对这个住处十分满意,既不远离城市的繁华,又能亲近大自然的芬芳。……沈炎家里,却是另一番景象。沈炎回来,虽然受伤,却不影响未来,工作调回云州,又分到不错的房子,本来是大喜的事,大家都喜气洋洋的。高金钿却一直拉着一张脸。沈炎妈妈赵月梅,心里八分的不耐烦。哪有这样不开眼的人,在人家一家人高兴的时候,苦着一张脸上门。高小梅也意识到了,饭后准备马上把高金钿带走。“妈,我带我姐去市区溜达一下。”赵月梅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