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呀,新媳妇这么漂亮,”“哎害什么羞啊,快点下来,给大家看看,”“哎呀喂,这小仙女似的,二狗子哪来这么大的福气。”“快,快去告诉二狗娘去,这老婆子肯定要高兴疯了。”大家七嘴八舌,把高金钿团团围住。丁二狗嘴巴笑得快咧到耳朵根了。“金钿,这位叫婶子,这个叫奶奶,这个叫大娘,这个叫大爷……”丁二狗给高金钿指出每个人该称呼什么,高金钿两天没睡好觉了,全靠妆容支撑着才显得不那么憔悴,哪里有精力记这个那个。只是强撑着精神,敷衍地叫了几个称呼,这些女人大呼小叫的:“哎呀,这媳妇,长这么漂亮,嘴还这么甜啊,二狗娘福气大大的,可惜啊,他爹提前进了南北坑,不然,那老家伙不得多喝二斤酒!”已经有腿快的,一路小跑一阵风似的,提前往二狗家方向奔去了。丁二狗又从车里拿出准备的糖果,给大家发糖:“欢迎大家来家里,我和媳妇还没有到家呢,我们现在还是先回家去。”高金钿准备上车,却被丁二狗拉住:“金钿,我们走路回家去。”雇的车丁二狗一次掏高价雇了好几天,准备让他跟着在村里直到返回京都。本来,人家对这种村里过几夜的活不想干,但是,架不住钱给得多啊。一群人簇拥着丁二狗和高金钿往二狗家的方向走去,身边跟着漂亮媳妇,丁二狗的骄傲毫不掩饰。途中刚好路过丁飞阳家。乔兰花到了家门口对丁二狗说:“二狗啊,带媳妇来我们家里坐下吧,你这一段有没有见我们飞阳啊。”高金钿心里一颤,丁飞阳!这是丁飞阳的家!她不由得扭过来看,丁飞阳也是一连几间的破土坯房了。院子连个围墙也没有。嗯,家里这么穷,在城里也是只有单位分的小小的房子,他目前的财产,恐怕连丁二狗的余额零头都顶不上吧。然而高金钿还是心里酸酸的。如果这次的目标是丁飞阳家,是不是她对这破村子的好感度也会提升很多呢。“大嫂,几天前我还见到飞阳和燕秋呢,我和他们说了,我婚礼上,他们回来参加。”乔兰花听了喜形于色“是吗,那可太好了!”自从丁大柱走了,总觉得丁飞阳似乎和这个家断了联系似的,他倒也往家寄过一次钱,但连片言只语也没有打电话回来。明明村委那里就电话的。虽然几个哥哥和丁飞阳闹得够呛,但乔兰花还一直希望修复兄弟们的关系,毕竟,谢燕秋如今这么能挣钱,丁飞阳本身挣钱也不差,就算不指望他们救济,万一有个什么七灾八难的,有个富亲戚总比没有的好。丁二狗说丁飞阳和谢燕秋要回来参加婚礼,给乔兰花高兴坏了。一伙人簇拥着丁二狗和高金钿,丁二狗一路见谁赶紧发烟,路上遇到的人又会重新加入到簇拥着他们的队伍里,等到快到家的时候,人群越来越大。离家里还有几百米,远远地,看到邻居大娘在那里等着,看到他们过来,飞奔回家去了。啥意思人家都是追着新媳妇看,这位大婶怎么看到人群来了,反倒奔回去了。大娘直奔二狗家:“快点出来吧,媳妇来了。”原来是个放哨地,刚才已经收到人传话,媳妇和儿子回来了,二狗娘一惊,继而是狂喜。不是说媳妇不回来的吗心里慌得快要跳出来,又是整理屋子,又是要扫地。又是要烧开水。报信的大嫂帮着她在屋里整理,邻居大妈自告奋勇去外面站岗放哨。二狗娘接到报信,急忙解下腰间的围裙,又去镜子里照了一下头脸,哎呀,这老太太,一辈子没有见过儿媳妇,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一紧张,连走路迈哪只脚都不知道了。一群人还没有走到门口,就看到二狗娘慌慌张张从院子里跑出来。“娘,金钿,这是咱娘!”二狗娘一辈子操心又受气,比实际年纪老上许多。丁二狗有钱后,回来过一趟,带着娘去镇上买了好几件新衣服,但二狗娘穿上总觉得格格不入,气质完全不搭。好像叫化子穿龙袍,怎么都不像太子。“娘!”高金钿虽然心里很难接受,还是乖乖地叫了一声。“哎,”老太太的声音里要是浸满了蜜,这辈子,从来没有这样幸福过。丁二狗家虽然穷得很,但却有个院子,还有一个小门,一大群人,排着队鱼贯而入,把整个小院都站满了。高金钿一时间好像做了梦。从繁华的城市,来到这么一个偏僻的山村,喊一个见第一面的老太太为娘。高金钿一路奔波,又经过两夜失眠,心身俱疲。却被这么多人,看猴似的围观着,想休息也不能。还要热情地抓糖给大家分发。良久,二狗的婶子发现了高金钿的肚子,悄悄和二狗娘嘀咕了一会,然后对着大伙说:“今天媳妇跑这么远过来,也累了,以后见的时候长着呢,现在,咱们还是散了,让人家休息一下,娘几个说说话吧。”其实高金钿穿着宽大的外套,是看不出来肚子,但是有经验的女人还是能根据身形来看出孕妇的事实。逐渐地,大家才三五成群地逐渐散去。又去围在丁二狗雇的车周围观察,议论。他们哪里懂得什么租车,只觉得,凡是开车从城里回来的人,都很厉害就是了。看着众人散去,高金钿方才对丁二狗说:“我要上厕所”,本来孕妇就尿频,她自从进村就想上厕所,一直憋着。丁二狗带着她走到茅房,高金钿看了一眼就退了出来。厕所是旱厕所她是能接受的,她毕竟也住过大杂院。但是,这厕所分明就不是厕所,而是院子的一角,用玉米秸秆围起大半圈。刚好邻居家有人在房顶上修屋顶,两个男人!男人用余光轻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