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燕秋站在一边,懵懵地看着丁飞阳。这家伙,啥时候偷偷地把村委会的话筒借过来了。还用一个筐子盖住做了伪装。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亲戚朋友们,我今天很高兴,同时,我想告诉所有的人,我之所以重新举办这场婚礼的原因。大家知道,我和谢燕秋之前是办过婚礼的,但那太寒酸了,应该算不上婚礼,燕秋嫁给我这几年,受了不少的委屈,现在,我们条件好了,我想给她一个正式的婚礼,也想借婚礼告诉所有人,我爱她!”现场沸腾了!张桂花老泪纵横!谢燕秋努力忍着泪,精心化好的妆可不能花了。但还是忍不住,拿出手绢,轻轻把眼泪拭去。既然丁飞阳这样把他的爱告知全世界,大家起哄道:“你爱她,你对她啊,你说燕秋我爱你!”是一伙年轻的姑娘小伙子。丁飞阳落落大方,清了清嗓子,对着话筒说:“谢燕秋,我爱你!”声音铿锵,掷地有声!整个村庄,进入了沸腾的高潮。终于,大家簇拥着两位新人进入了新房。此时的乔致军和谢丽云听到丁飞阳的宣誓,乔致军说:“丽云,要不要我也去大喇叭里表白一下。”谢丽云看着附近围着的人,扭捏着低声说:“得了,那是人家给燕秋的惊喜,你这样再表白就是跟屁虫了。”乔致军忙发誓:“丽云,我爱你。绝不比飞阳爱燕秋少!”“行了,我知道!”丽云羞怯地说。……仪式结束后,李士勤匆忙地离去。大家都集合到校园里准备大开宴席。宴席是一起办的,乔发财和谢贤生放话了,不便全村人参加,所有嫁出来的姑娘,只要愿意来的,都欢迎来吃饭。这一下流水席开了几十桌,光猪都宰了三头。当天,丁飞阳和谢燕秋的婚礼就上了各大晚报,当然,还有两对新人的特色礼服,全部出自谢燕秋的设计。顺便又帮谢燕秋的公司广告了一波。一天忙碌结束,看新娘的邻居孩子们,依然围在新房里不肯回家去睡觉。张桂花看看表,都九点多了,再次拿出零食,对还没有回家的孩子们一人发了一口袋零食,有的孩子衣服上口袋多,也把口袋塞得满满的,一边装一边说:“娃啊,天冷啊,赶紧回家睡被窝吧,这零食拿回家慢慢吃,明天再来吃。”孩子们得了零食,又听张桂花下了逐客令,方才高兴地跑了。雪零零星星飘了一天,也没有见变大,也没有停,一阵风过,有雪粒从窗户的缝隙里往屋里挤过来。不过室内却是温暖如春,张桂花把婚房里生了两个火炉,还特意捅开了火。谢燕秋和丁飞阳做好个人卫生,准备上床睡觉,突然听外面“扑通”一声,谢燕秋吓了一跳,丁飞阳做了一个“嘘”的动作。随后悄悄到门缝处往外听。只听得外面有人压抑着吃吃的笑。丁飞阳明白了,村里人有听新房的习俗。以前,乔兰花就喜欢这样听新房。谢燕秋看到丁飞阳回来,问道:“什么声音”丁飞阳没有说话,摇了摇头,把灯关了。然后,憋着笑,俯在谢燕秋耳朵边上:“有人听房。”谢燕秋一惊,倒是忘记了村里有人听房的习俗了,心里直后怕,幸好刚才没有说什么见不得人的话,否则传出去就成了传颂多年的笑话了。两个人躺在床上,一动也不敢动,生怕床有了吱呀声,被人家误会成什么,再瞎传。估计也是几个年轻一点的婶子嫂子在听房。一般新婚的夜晚,院子的门都是敞开的,就是方便人家听房。张桂花当然也留了门。谢燕秋悄悄和丁飞阳说:“要不,咱们去和他们说一下,让他们走吧,这么冷的天。”丁飞阳笑,牙齿在炉光的映照下白白的:“得了吧,人家就是个乐趣,你要是真想让人家没白受冻,咱就演一出激情的不要让人家白挨冻,如何。”说着就把身子压了过来,在昏暗的炉光里,还是准确地找到了她的嘴压了下去。谢燕秋急忙捂住自己的嘴,一只柔软的巴掌横亘在两张嘴的中间。“你还真愿意表演给人听”谢燕秋悄声问。丁飞阳倒在一边,搂着谢燕秋:“逗你玩呢。你放心,咱们在被窝里暖暖的,他们在外面冻着,看谁先忍不住。”谢燕秋轻轻掐了他一把:“平时咋没看出你这么没有爱心。”“这不是爱心的事,这是人家听房的乐趣。”两个人的耳语,外面什么也听不到,隔着窗户纸,只看到炉火随着通过窗缝漏进去的风一明一暗。外面的两个大婶终于憋不住了,笑着对里面说道:“飞阳,你可真憋得住,让我们在外面冻傻子呢,我们走了,你们该干嘛干嘛吧。”另一个大婶说:“是嘞,我们走了。”然而,脚步声响起,院子大门也响起来了。丁飞阳听到动静像是走了,马上像打开了身体的开关似的,急不可待地搂了过来。谢燕秋却警惕性极强,再次把柔若无骨的巴掌横亘在两个嘴唇之间。“燕秋,你这就过分了,今天是咱们的花烛夜,我等这一晚等了多久。”谢燕秋急忙捂住了丁飞阳的嘴,摇头示意外面的窗户。丁飞阳眉头一皱,道:“不是走了吗,都听到大门响了。”谢燕秋轻轻用指头点了一下丁飞阳的头:“就你傻,人家那是哄你呢,我们家的大门平时根本没有那么大的声音,人家故意把门摔出声音,让你以为人家走了,再杀个回马枪。”“呵,看来你比我更懂。”“那当然,我妈专业干这个!”说完忍不住笑了起来,想起母亲也是那样,爱听房,然后,就和新人逗乐子。这样的女人在农村挺多见的。丁飞阳也笑了。看来,好事多磨,今晚这个新婚夜,还得和听房的大婶们搞心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