税不利之责。自己治下出现反贼,也可以推给前任、前前任知县。是前前任知县逼反的祝宗道,是前任知县招安的祝宗道。如今这厮降而复叛,向知县虽有小责,朝廷却也没理由怪罪。穷山恶水出刁民,向知县是真被这群刁民吓到了。他站直了整理衣襟,朝白崇武拱手作揖:“多谢令尊赐教,向某人感激不尽!”……祝宅。“白宗望没死”祝主簿问道。小白员外说:“确实没死,只他老娘被吓死了。”祝主簿又问:“可曾厮杀过”小白员外说:“俺也不是太清楚,消息乱得很。有说山贼死了几十个,有说村民死了上百个。俺派人去黑风寨打听,却没获准进山。那里的匪民个个惊慌,恐是出了大事,估计寨主杨俊非死即伤。”“那便好!”祝主簿竟然拍手大笑:“黑风寨损兵折将,必然容易攻取。待俺点齐兵马,一举破了寨子,岂不是大功一件到那个时候,俺威风凛凛,哪个衙吏敢不听话,哪个地主敢不交税”这厮心肠歹毒,纯粹把土匪当枪使。能杀死老白员外最好,若是失败,就转而向土匪开刀。小白员外陪笑道:“祝相公妙计。”祝主簿说:“不会忘了你的好处,等破了黑风寨,官府自当编户齐民。黑风寨周边的好田,低价卖给你一些,俺也要一些,剩下的送给知县。”小白员外说:“俺想要茶山。”祝主簿道:“茶山不给知县,俺分七成,你分三成。”“相公仁义!”小白员外大喜。如果不是李含章被土匪杀伤,恐怕还真遂了祝宗道的心意。因为他兼着县尉,剿匪是他的本职,可以全权操作此事。翌日,祝主簿被向知县叫去。向知县见面就问:“你可知上白村被山贼劫了”祝主簿一副惊讶表情:“哪里来的山贼,竟吃了熊心豹子胆。”向知县说:“现下都在疯传,说你勾结匪寇。”“绝无此事!”祝主簿义愤填膺道:“请县尊允俺募集乡兵,即刻去剿灭匪寇,如此方能证明俺的清白。”向知县说:“你就不必去了。”祝主簿猛地站起,拱手请缨道:“俺是主簿,带兵剿匪乃职责所在,不可因几句谣言而束了手脚。县尊,俺若不亲自把贼剿了,岂非一直背着勾结贼寇的污名还请县尊务必成全!”向知县幽幽发问:“你可知,李通判家的郎君,前日里就在上白村做客他全身六处受伤,差点就死在贼人刀下。他还审了俘获的贼人,那些贼人说,是俺跟你暗中指使的。”“李……李通判家的郎君”祝主簿直接傻眼,他从头到尾,都不知道通判的儿子去过白家。向知县叮嘱道:“剿灭匪寇之前,你就留在家中,不可随意走动。俺也知你是清白的,自会给你求情。你若胡乱走动,万一剿贼失利,就有更多闲言碎语,说伱暗中向贼寇传了消息。到那时,便连俺也保不住你。”祝主簿还想要辩解,可嘴巴张了张,又把话给咽回去,好久才憋出一个字:“是!”洋州的通判,对祝主簿而言,那是了不得的大人物。祝宗道脚步踉跄走出县衙,今日的阳光格外刺眼,可他却感觉背心阵阵发寒。怎么会这样李通判家的郎君,怎么会去白家做客..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