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央人的软刀子是阳谋比如高远望就丝毫不担心自己的行贿之举被人看穿。就算看穿了黄龙也终归忘不掉那个在联合军演上惊才绝艳的天才剑手,王洛也不介意听听月央人整理出来的师姐传说。而到了胜雪楼,月央人的玩法又实现了细节上的升级,赫清流没有如敬酒时那般尬吹,而是非常巧妙地搔到了王洛的痒处,完全吹到了舒适区。比起在一群无关路人面前展现自身的实力优越,给他们讲讲师姐的故事,的确要有趣得多了。然而,有趣归有趣,现实归现实。赫清流为王洛展示的首饰,是太清圣女的耳坠,其相传是天庭赐物——而理论上仙凡两界只能自下而上的单向通行,一旦飞升就无法下界。因而这种自上而下的赐物就显得极其稀有和宝贵,哪怕只是透过文物留影,王洛也绝不会认错。所以,民间传说里和师姐共谱恋曲的那位美丽女子,是太清圣女?这也未免太……王洛一时错愕、沉吟,赫清流也不敢打扰,便悄悄与酒宴上的其他宾客展开讨论。这个话题作为他们月央人拿来讨好王洛的顶级素材,酒宴之前就已经彼此分享过情报,倒是很有得聊。但被鹿悠悠作为祝望小助手派来的馨儿,就很没有这种分寸感。“山主山主,你在想什么?”王洛倒也不介意,反而将心中的疑惑坦然道出:“太清圣女,这个人选太离谱了。”馨儿好奇问:“鹿奶奶和太清门有仇吗?”“……”王洛沉默了好一会儿,“你这个称呼……以后睡觉时候小心点。”“欸,为什么?鹿妈妈以前也这么说过。”“然后你猜得恰恰相反,师姐和太清门的关系非常好,我也是受其影响,才对太清门另眼相看。”“那为什么说鹿奶奶和太清圣女的恋情离谱呢?”王洛说道:“伱宋太爷年轻的时候,见到太清圣女,也要毕恭毕敬地执后辈礼。”馨儿花了点时间,才消化掉这句话,而后惊讶道:“忘年之恋!?”“嘶,你这个角度倒也刁钻,师姐她以前对我说过很多次她的理想恋爱模式,却很少提及她会和一位年纪大上她五六百岁的老前辈……”说到这里,王洛又不由沉吟。依照他所知,太清圣女在旧仙历末年,就已经是位八百岁开外的人瑞了,其修为境界也不止合体,是货真价实的大乘真君,且是大乘中的顶级高手,可以和宋一镜平等论道的那种。而天劫后的定荒之战,大约持续了五十年,也就是说圣女在仙盟成立时,已经年近九百岁,真正意义步入了垂暮之年。之后,师姐在祝望闲不住,跑去月央旅居,又是一段漫长的岁月,所以……所以或许太清圣女在留下传说后,并不是继续隐居,而是终于来到生命的尽头。这段故事师姐没有再对其他人说起,可能也是因为这并不是一个完美的结局。当然,这个推论的前提,是那样一位顶级高手,在旧仙历末年那个高人频繁飞升的时候,依然固守在九州凡间,安然坐视自己寿元将尽……可惜对这位圣女,王洛也只是听过一些简单的传闻,并没有实际见过面,更无从推测对方的想法。只是,不知为什么,他心底总有一个模糊的印象,一道微不可查的影子,那个影子勾勒出了一位即便在生命的尽头,依然如花般绽放的女子的轮廓。而就在他沉思不语间,酒桌上的话题已经变换到了让人始料未及的地方。“说来,王山主对此事有何指教?我们这里,就数你最了解尊主大人啦。”赫清流的一句话,让王洛回过神,顺带也回想起了这些人刚刚在讨论什么——他虽然出神,却不会漏听身边的对话,只是不在意罢了。原来赫清流等人见王洛迟迟不语,以为他对眼下的话题没有兴趣,便下了重注,将底牌翻了出来。“王山主,我们刚刚在讨论以尊主大人为主角的蜃景制作。”赫清流又耐心解释了一下讨论背景,“尊主慷慨大量从不禁止民间制作以她为原型的蜃景,而由于她在月央国内确实享有极高的知名度,因此以她为主角的蜃景也一直都很受欢迎。”祝望小助手眨眨眼,待要暗中提醒,却听王洛一声笑,已经先一步问道:“你说的这种受欢迎的蜃景,正经吗?”酒桌上一众人等无不冷汗泉涌!王洛倒是不介意:“没关系,师姐要是真的在意这些,就不会允许民间随意编排她了,肆意编排他人者,必遭人编排,这点觉悟她还是有的。在祝望有现任鹿国主在,人们恐怕很难放开手脚,你们就没必要浪费自己得天独厚的优势了。”顿了顿,王洛又问:“但你们专门在我面前提起,应该不是想问我她最喜欢的体位问题吧?”赫清流一边擦拭冷汗,一边陪笑道:“山主说笑了,我们哪里敢那么胡乱编排,这种冠以月央七楼之名的蜃景,基本算是半个国家工程,哪怕有演义成分,底子也还是正史的底子。不单大方向上不能胡编乱造,就连很多历史细节也要认真考证。只是,无论如何,尊主大人毕竟归隐已久,她在月央留下的传说更是时隔千年,很多关于她本人的细节,我们实在是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