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王妃明知道魏宁请她过来并不是单单只有听戏这么简单,也会适时装聋作哑,若是府中的两个儿媳妇也能跟魏宁学个一二,她就算是百年之后老去,这靖王府交给他们手中,也是放心的。
只不过,若是光看眼下,她们俩会的东西都还太少了。
“陆夫人,我知道你是个聪明的,今日请你过来,是想让你帮帮忙,我家中这两个儿媳,你也瞧见了,今日,我想出几个题目,看看她们谁能胜任这掌家的位置,陆夫人在京城中颇有贤名,不妨帮我参考一二,可行?”
魏宁就知道老王妃心里没打算着什么好东西,如今一看,这不明摆着把她架在火上烤吗?
她人都已经在靖王府了,不管同意与否,今日她都是要答应了。
脸上挂着一抹冷意,魏宁神色淡淡的看了过去,从果盘里拿出一颗品相不错的荔枝,剥开放在嘴里吃着果肉。
“老王妃早已经想好了这件事情,其实问我的话,免不得有点多此一举了。”
老王妃也哈哈一笑,似乎心照不宣。
不过,她并没有觉得哪里不合适,反倒是觉得自己的做法很对。
魏宁也懒得理会她那么多,看来老王妃用过这种方法骗了不止她一个人,若不是看在靖王府的身份并不比将军府低,魏宁不好抹开面子,她一定会当场离开。
就在这时,陈氏跟周氏一起过来了,只不过陈氏脸色并不好看,而周氏跟在她的身后,像是个受尽欺负的小可怜。
不仅如此,魏宁还注意到老王妃身边贴身照顾的嬷嬷此刻快步离开了她身边的位置,脚下步伐飞快。
魏宁知道,这是老王妃已经开始有动作了。
“母亲万福金安。”
陈氏跟周氏两人一同行礼。
老王妃扫了一眼两人,清冷的声音开口:“坐吧,好好看戏。”
“是,母亲。”
两人落座后,陈氏倒显得大方得体一些,周氏显得有些小家子,局促了一些,似乎被老王妃的气势所压。
这一点就连魏宁都能看得出来,老王妃不可能看不出来。
换句话说就是陈氏适合接待外来宾客,可以有很好的交际能力,但是周氏显然不太适合这样的场合,她则是适合深宅后院处理一些事情。
很快,戏班子就开始唱戏了。
四个人都听得津津有味,魏宁也是头一次听到这么特别的唱戏,这黄梅戏的声音跟传统的唱戏声音果然不一样,令人耳边一清,还很令人狂喜。
就在她们都沉浸在听戏里面,老王妃也一时听入了迷,竟不知不觉的跟着一起哼了起来。
此刻,老王妃贴身的嬷嬷忽然过来禀报,慌张的凑到老王妃身边,跪在地上。
“不好了,老王妃您院儿里的那个紫金葫芦瓶不见了。”
原本听戏入了迷的老王妃立刻回过神儿来,转头看向嬷嬷,蹙着眉问道:“怎么会不见的?不是日日都放在佛像前供着的吗?”
紫金葫芦瓶是老王妃特意从寺庙请回来的,相传说是观音菩萨用过的净瓶,价值连城,老王妃很是信奉这一套,所以特意在房间里设立了一个佛像台。
供奉观音菩萨,并且把紫金葫芦瓶放在一旁一起供奉。
魏宁或许不知道紫金葫芦瓶对老王妃的意义,但是陈氏跟周氏两人都无比明白,紫金葫芦瓶比老王妃自己的性命还要重要,平时稍微落了一点灰尘在上面没有打扫,老王妃直接就把丫鬟贬为最低级的丫鬟,做着最累最苦的活计。
两人都纷纷紧张起来,下意识的看向老王妃。
这下紫金葫芦瓶不见了,两人都立刻有些发懵,特别是陈氏,当即就呵斥一声:“这紫金葫芦瓶不是有专人看着的吗?怎么可能会不见了?看守的人在何处?为什么不一起带过来?”
嬷嬷悄咪咪看了一眼老王妃,见老王妃没有说话,嬷嬷这才朝着陈氏福了福身,道:“回禀夫人,今日看守紫金葫芦瓶的丫鬟家里有事,所以告假了,奴婢也是刚刚得知。”
“什么?这种事情居然没有提前说吗?”
陈氏一时慌了神,她当真以为是自己今天漏了给紫金葫芦瓶看守的人安排上,脸上挂着一抹愠怒,神色里满是愁容,这紫金葫芦瓶要是真没了,老王妃指不定要怎么说她呢!
越想越觉得心里烦躁,朝着身后的丫鬟吼了一声:“你们都是死人吗?现在立刻把府中所有下人都给我集结起来,看看谁今日去了母亲的房间,一个一个给我排查清楚。”
听到陈氏这么有条理性的样子,倒是让魏宁有些诧异了。
她确实没有见过这样的陈氏,脑袋清楚,条理明晰,知道如何最快的把嫌疑人定位,看来陈氏能成为靖王妃确实是有点手段。
倒是只有坐在一旁的周氏,似乎有些敢怒不敢言,目光一直在老王妃跟陈氏的身上来回徘徊。
魏宁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