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血似沸腾那般,在地上咕嘟咕嘟地冒起黑烟。
只消几个呼吸间,地上的血渍像是被烧干似的,留下一个暗红色的印子。
白修然拿着烛台蹲下,细细观察。
好似,那血渍的颜色浅了些
“江姑娘,你可介意我再做做试验?”
“好!”
她想也没想地就答应了。
光是喝了一口,身子便觉得暖洋洋的,有一股柔和的温热气息在全身经脉流动着,极为舒服。
可空间里的八宝却在叫骂。
“这啥神医啊?这瓶孢子粉可是姐姐我冒着危险到腐木林里采的耶,有多珍贵知不知道哇!”
有了主人的命令,她刚才钻进了那片让机器人闻风丧胆的腐木林,找了许久才找到了地心血芝。
在湿气极重的环境中,小心翼翼地采了一小瓶,直到电脑芯片快当机了,才逃了出来。
小嘴嘟嘟囔囔地,拿着沾了灵泉的布块擦拭已经生锈的小手指,委屈地与小七说着白修然的坏话。
主人说这孢子粉能救就能救,这人咋就这么磨叽
江月儿听着八宝孩子气的话,不禁觉得好笑。
软声安抚了它,又收到了小七的提醒。
“主人,地心血芝生长缓慢,这瓶用完就得等上好几个月了,是人间的几个月哦。”
这地心血芝孢子粉的稀有性她当然知道,连连点头。
看见白修然倒出了不少,连忙制止。
“白神医,这孢子粉很是稀有,能不能省着点?”
就怕他做完试验,连医圣前辈的药都没了。
“姑娘说的是。”
对于师父的毒,他必须小心再小心。
现在的皇甫风,已经禁不起再折腾了。
将孢子粉以水冲开,那水立马成了鲜红色。
白修然以手指沾了些,轻轻擦拭到衣衫的黑血印上。
果不其然,那黑血只碰上一滴药水,便迅速蒸发,干了后只留下的血液的暗红色。
“真有奇效!”
白修然赞叹之余,再也不敢耽搁。
“阿澈,把师父扶起来。”
墨澈架着皇甫风,白修然细致地将药液喂入他的嘴里。
两人配合默契,不一会儿,半碗药便喂完了。
皇甫风被喂下灵芝水不久,七窍和被刺穿的手指再次流出血液。
“是黑色的!这药有效!”
江月儿惊呼起来。
白修然将皇甫风的头微微打侧,以防他被口中的污物堵住气管。
再一边施以灵柩十八针,加快毒素排出。
过了一会儿,黑血终于流尽,流出的血鲜红透净。
江月儿取出空间里剩余的绷带帮忙把皇甫风的十个手指头缠起来。
白修然给师傅清理着眼耳口鼻,两人配合默契,就像真的师兄妹一样。
墨澈不懂医理,更不懂得怎么照顾别人,只能帮忙扶着皇甫风。
经过仔细的把脉后,白修然脸上的严肃终于瓦解,高兴道:“师父的寒毒真的解了?”
江月儿的心情也随着兴奋起来。
“真的吗?”
“真的!干干净净!”
就连面无表情的墨澈,嘴角也随之勾起一个细微的角度。
“谢谢你,江姑娘!哦不,应该唤你师妹。”
白修然看着只及自己胸口的少女,惊讶于她年纪轻轻,竟有如此高明的医术。
连医圣的寒毒都解了,不当皇甫风的传人,怎么说得过去?
“呵呵,白神医你客气了,什么师妹呢,那只是医圣前辈为了救我所说的,别放在心上。”
白修然是皇甫风唯一的传人,若是加了她,不就等于半路中途杀出个程咬金?
她对医理是一窍不通,还是别浪费了老人家的热情。
“师父的残毒就连我也束手无策,这徒弟你当得起。”
白修然把小瓷瓶交回江月儿手上,以大掌包裹着她。
“江姑娘,不管如何,我都十分感谢你,以后赴汤蹈火,义不容辞。之前与你说过的珍贵之物,我已经拿到了,以后你再叫我做什么,我都不收取任何报酬。”
手中传来的温度有些烫手,白修然的手骨节分明,五指纤长,因常年采药,手心上有几条淡淡的疤痕。
她朝墨澈瞥去一眼,只见男子脸色铁青,正一脸不悦地看向窗外。
偷偷抽回了自己的手,她大方地把瓷瓶又放在了白修然手上。
“不知医圣前辈的病情还会不会反复,这瓶孢子粉我就先放在你这儿了。”
投桃报李,皇甫风这么好的老人家,一身医术还出神入化,对她总是笑眯眯的,不由得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