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欢在离开尹川的时候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因为欢欢的父亲跟刘峰有约定。所以欢欢就在南漳等待着,等着刘峰过来找他,没想等到最后却等来了紫韵。当她进入玉瑶宫之后,还在等,只是这种等只能放在心里,团聚的希望也越来越渺茫,眨眼间二十年过去,那个男人渐渐变成一个影子,影子又变成心底的一道痕迹。
可这痕迹却是刻骨铭心!人生有多少个二十年?女人最好的年华哪有二十年?纵然她的容貌还是先前,内心却早就苍老。
风雪中,她捡起地上的长剑,抵着刘峰的脖颈,流着泪,咬着牙大声质问:“为什么骗我?为什么?”
丁丁想要帮刘峰解释一下,嘴巴尚未张开,就听陈昊天淡淡言道:“这种事别搀和,即便再有难言之隐,走到这一步,也该露出水面了。”
丁丁哦了一声,同陈昊天一起,静静看着场中的男女。
“我”刘峰不想说,可看到掉落在冰冷剑身的眼泪,他轻轻言道,“我们先前不是一个世界的人,现在你在玉瑶宫,应该懂。”
“所以你用假名字?”欢欢颤声问道。
“是!”刘峰点点头,“我不想害你,小红门的门规很严,处罚也非常严厉。”
“你是怕我连累你,耽误你的大好前途吧!”欢欢将刘峰推倒在地上。
“是。”
欢欢闭上眼睛,平息下心神,而后盯着刘峰,小声问道:“你脸上的刀疤怎么回事?”
“武门世界,受伤很正常,作为小红门外门掌门,不可能所有的事都一帆风顺!一次跟金沙门的人交手伤的。”刘峰拍拍身上的雪,站了起来。
“你到现在还不说实话?”欢欢走到刘峰跟前,大声道,“告诉我,我要听实话,为
什么瞒着我,脸上的刀疤到底怎么回事,为什么不去找我?!”
刘峰低着头,有气无力的道:“欢欢,现在说这些还有意义吗?”
“有!”欢欢擦擦眼角的泪水,冷冷的道,“我等了你二十年,必须要个说法!”
“好!我告诉你,如果你不走,我护不了你!”刘峰指着脸上的刀疤,眼眶有些红,大声道,“我连自己都保护不了,我当初就不该去找你,正是我找你才让那个混蛋看上了你!你必须走,否则,你会跟那些世俗中的女子一般”
有些话不需要说的太白,沈欢欢在武门师姐混了二十年,外门的事清楚,内门的事也明白,她咬着红唇,举起小手,摸着男人脸上那道长长的疤痕,俏面如霜:“那个混蛋现在哪里?”
“死了,在伏羊跟尹韩年一起死的。”刘峰扭头看看沉默不语的同门师兄弟,缓缓道,“是小红门将我养大的,我不能对不起小红门,即便欢欢,这种感情你理解不了。”
欢欢冷冷笑道:“你口口声声说我理解不了,我的感情你理解吗?告诉我,你理解吗?”
刘峰浑身颤抖着,末了,直视欢欢:“都过去了,我们缘分尽,你是玉瑶宫的人,还是内门高手,规矩你懂。”
欢欢浑身一颤,啪的一声,又给了刘峰一个耳光。
“陈昊天说的没错,你是个傻逼,不折不扣的傻逼!”欢欢咬牙切齿的道。
刘峰苦苦一笑:“是的,我并不怎么聪明!”
“不聪明你会将丁丁私自转移?”陈昊天打断刘峰的话,眼眸中尽是不屑,“刘峰,你们悲剧的根源是什么,想过没有?是武门,是特权!是弱肉强食的规则,如果是在公平正义规则的制
约之下,你们已经在一起了,现实呢,你们相聚的为什么如此畏畏缩缩?小红门的人又怎样,玉瑶宫的人又怎样,武者归根究底也是人,不是神!武者并不比老百姓高人一等,话说回来,凭什么高人一等?什么两个世界,脚下的大地只有一个,头顶的天只有这一片!”
欢欢蹙蹙眉头,扭头看向陈昊天。
在这一刻,她从陈昊天眼眸中读懂了什么。如果还没读懂,陈昊天接下来的话便将他的野心毫不保留的揭了出来:“我要打破这种规则!”
这规则与玉瑶宫的梦想全然相悖,甚至与大多数武门的理念相悖,不!准确来说,与世界所有的隐秘势力的理念相悖。
要打破这种规则,就是与全世界隐秘势力为敌!欢欢呆呆看向陈昊天,环顾了眼四周,小声道:“你是不是疯了?”
“我从未像现在这般清醒,一直以来裁决队员纵然没有完全实践这个理念,但大体上还是做到了遵守规则,他们为了我们脚下这块大地连命都不要,享受了什么特权?倒是武门,呵呵,一个个说的好听,剥去光鲜的外衣,剩下的就是自私自利。”陈昊天毫不客气的道,“小红门如此,玉瑶宫如此,很多武门都是如此,现在我的实力还不强,不能做什么,等我实力到了一定地步,我会将这些残破不堪的旧规则打破,然后建立新规则!”
“你这些大逆不道的话,我权当没听到。”欢欢深吸一口长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