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理会石头的求饶,因为我要让他全尸下葬,这是我最后的仁慈。
苏有理,在祁国,姓燕。刚才听到别人这样称呼他,我才意识到他应该是回到了自己的家族。
他仍然横着抱着我骑马,没有策马狂奔,只是让马慢悠悠地溜达着。这时天空出现了一鸣炮响,应该是他们找到我而发出的信号。
此时此刻,在他的怀里我感到无比安心。他给我的安全感,是我在轩辕鸣那里从未体会过的。
被子卷着我的身体,我只露出一个小小的脑袋,看得出他的心情很不错。
“你怎么会来?”我终于想起了这个问题。
“我在茗城等你,想给你一个惊喜。谁知下了那么大的雨,担心你们出事,就出城来接应你们。你们焱国的人还真是没用,果真把你弄丢了。你可知道,你才是这次任务最重要的人。”苏有理现在说话都是神采奕奕的,不像之前那般深沉。
“你知道是我来?”我好奇地问他。
“一开始不知道,你们的人来茗城报信的时候,我才知道的。”苏有理说这句话的时候看了看我。
“想我了吗?”我嫣然一笑。
“……”他可能没想到我这么直接问了这句话,显得有些局促,但还是重重地点了点头,然后用力蹬了一下马肚子,马儿顿时快速地奔跑了起来,仿佛契合了他此时欢快的心情。
到了茗城驿站门口,我远远地看见马大壮和方锦成向我跑来。他们看到苏有理抱着我,急忙想要接我下来。然而,苏有理根本没有给他们机会,而是直接走到门口,抱着我飞身一跃,稳稳地站在了地上。
只是这我被被子包裹着,谁也不知道苏有理抱着的是谁,方锦成和马大壮不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太张扬。只是默默的跟在身后。我也不敢露头,怕别人认出来。
苏抱着我走到一处隐蔽的小院子里,吩咐了下人人备水,然后命人找来大夫,轻轻的把我放在床上。他撕扯下一丝布条蒙住自己的眼睛,然后把被子里的我抱出来,尽量让我躺的舒服一些。随即说道:“这样还行吗?”
“嗯,我现在四肢都不能动,很痛。”我在他的面前就像一个孩子般的撒着娇。
他听见我说痛,直接扯下了布条,焦急的问:“哪里痛?”看见我的笑脸拧成一团,胸前被撕扯的衣服,露出洁白的肌肤,他又撇过脸去,我去找大夫。
我急忙阻止了他,哑着嗓子说:“别把我自己留在这里,你陪着我,一步不离开。”
他又扭回身子,坐在床边,用手捏捏我的胳膊和我的腿,在确定是否断了。他捏到关节处,我就“啊呀”一声。他焦急的就问:“这里痛吗?这里也痛?“”
我全身上下此时只有头能动,我微微的点着头,委屈巴巴的眼神告诉他,真的是全身都在痛。
这时门口传来方锦成的声音:“你们扣着人不给探望这是何意?”言语中听得出来焦急。
我开口给苏有理说:“让他进来吧,他都知道。”
只见苏有理开口:“让他进来。”
话音刚落,门就被推开了,这速度可是真快。
方锦成和马大壮来到我的床边,方锦成脸上露出痛苦的神色,带着哭腔:“都怪我,都怪我。”
马大壮看上去比较淡定,小心的询问着:“你有哪里不舒服吗?”
我还没来的及开口,苏有理就不高兴了,黑着脸:“这像是没有问题吗?你们是怎么护送的?”马大壮和方锦成听着苏有理这么生气,一脸迷惑的看向他。
我赶紧劝和:“这是我的好友,苏,额,燕世子。这两位也是我的好友,方锦成和马大壮。不怪他们,是我自己不小心。我现在不是没事嘛,看我还活着呢。别这样,大家都开开心心的。那个,我们的东西都还好吗?”
方锦成已经沉浸在内疚里没有办法冷静下来回答我的问题,而是马大壮回复:“一切都好,有些潮湿的字画,已经在做处理了,你还是先养好身体。不过,你这···”他可能是看出来我有些怪异,只躺着不动。
这时苏有理再次开口:“木木已经全身经脉尽断。”
听到这个噩耗,我心如刀绞,难道我以后都要这样了吗?我的眼泪夺眶而出,我无法接受这样的结果,还不如死了算了。
方锦成已经失去了理智,无力的跪倒在床边,痛苦地抽泣着:“怎么会这样?当时我不想离开的。”
马大壮难掩悲痛,露出惊恐的表情。
苏有理这时再次开口:“以后木木就由我来照顾了,你们对外怎么说,我不管。”
大家的心情都很沉重,我虽然从一个鬼门关闯到了另一个鬼门关,但现在这样的残疾如果是最终结果,我宁愿去跟阎罗喝酒。
下人们端着沐浴的桶敲响了门,才把我们几个从恍惚中拉回了现实。得到应允的下人把桶抬进了房间里。
马大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