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的我浑身没有一块好皮,手腕到处是淤青,手指被井水冻出了冻疮,胳膊上也布满了针眼,状况惨不忍睹。脸上的红肿好多了,只剩些许残留的手掌印。
这天我正老老实实地洗着衣服,和对面的小红聊天。听她说以后的梦想是攒够嫁妆,嫁个好人家,不用去怡红院那种地方,我正感慨她的凄惨经历,突然感觉后背被踹了一脚,刹那间,我一头栽进了盆子里。小红被吓得尖叫一声,原本想要扶起我,却又连连后退。
“我让你来这儿干活,不是让你在这儿闲聊的。好啊你,居然敢偷懒!让你偷懒,让你偷懒!”随着叫骂声,紧接着又是一顿拳打脚踢。
我蜷缩着身体,尽量用手护住头和脸,心中充满了恐惧和委屈。拳脚如雨点般落下,每一下都让我感到剧痛,但我不敢反抗,只能默默地忍受着。
周围的人都默默地看着,没有人敢上来劝阻。我感到无比的绝望,不知道这样的折磨还要持续多久。
终于,施暴者似乎打累了,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我艰难地从地上爬起来,身体颤抖着,衣服已经湿透,脸上还残留着泪痕和红肿。
小红眼里满是同情和担忧,但她也无能为力。我强忍着疼痛,继续洗着衣服。突然,一句话在脑海中闪现:“我的英雄会踏着七彩祥云来拯救我。”
我不禁冷笑一声,哪里有什么英雄?所谓的英雄,正是将我送入这地狱的恶魔,是他亲手打造了这座地狱。
管事姑姑一边嗑着瓜子,一边大摇大摆地走着,身后紧跟着张牙舞爪的嬷嬷。不过,现在又多了一个狗腿子,那便是陈婶。终于,软弱的人摒弃了内心的善良,沦为了施暴者,只希望自己不再受人欺负。
陈婶的转变,让人不禁感叹现实的残酷和无奈。她可能也曾经历过被欺凌的痛苦,如今却选择了用同样的方式来对待他人,这种行为无疑是一种悲哀。然而,这也反映出了一个更深层次的问题,那就是在某些情况下,人们为了生存和自我保护,可能会放弃原有的道德准则。
或许这个社会根本就毫无道德可言。
我目光直直地盯着陈婶,丝毫没有意识到她在路过我身边时,会突然抬脚狠狠地踹向我。我的身体因这猝不及防的一脚而猛地歪斜,好在我及时稳住了身形,才没有摔倒在地。然而,还没等我站直身子,陈婶的咒骂声便已传来:“看什么看,你个小贱蹄子。真是有娘生没娘养的东西!”
也不知道是不是这句话刺痛了我,一股无名火瞬间涌上心头。我想都没想,顺手抄起地上的木头盆子,朝陈婶的头上砸了过去。
木头盆子砸在陈婶头上,发出“砰”的一声响。陈婶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击砸得有些发懵,她惊愕地看着我,一时间竟说不出话来,鲜血顺着她的额头缓缓流了下来。
周围的人也都被这一幕惊呆了,原本的喧闹声瞬间安静下来。
陈婶摸了摸额头,一手的鲜血,霎时间她就要冲着我抡拳过来,结果直挺挺的倒在了地上。周围的人再次炸锅了:“死人了,杀死人了。”
前面的管事姑姑和嬷嬷注意到这一幕后,嘴角挂上了一丝阴冷的笑容,转瞬即逝。紧接着,管事姑姑高声怒斥道:“紫鸢蓄意伤人,即刻处以极刑,杖毙!”
听到这话,我手中的盆子滑落至地,心中满是绝望。是我给了他们惩治我的借口,我无奈地冷笑一声:“终于可以还清了。”
两名嬷嬷唤来侍卫,封闭的庭院中,气氛压抑紧张到了极点。我被粗鲁地按倒在地,身体因满心的恐惧而不住颤抖。一群肃穆的侍卫环绕四周,手中紧握着粗壮的木棍,只待执行那杖毙的酷刑。
管事姑姑与嬷嬷站在一旁,面无表情地注视着这一切。我的眼神中满是绝望和哀伤,我深知,自己的命运已无法改变。心里倔强,但是身体的反应很诚实,剧烈的颤抖着。
侍卫们高举木棍,狠狠地向我击来。每一次抽打都带来刺骨的剧痛,惨呼声在空气中回荡。杖击声清脆又响亮,一下接一下,无情地落在我的背上、腿部和腰部。
我的身体越发虚弱,呼吸也变得急促艰难。鲜血从伤口中不断渗出,染红了我的衣裳。我的眼神渐渐模糊,意识也逐渐迷离。
然而,即便在如此痛苦的折磨下,我依旧紧紧咬着牙关,决不轻易屈服。我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坚守着内心的坚强,心中充盈着对不公平待遇的愤怒,以及对自由的热切渴望。
终于,一声大喊:“住手!”
杖击声停止了,我的身躯已是残破不堪。没了侍卫的支撑,我重重地倒在地上,奄奄一息。庭院中弥漫着浓厚的死亡气息,仿佛整个世界都在为我默哀。
只见周围的人纷纷跪地,齐声道:“见过王爷。”
随后,一抹衣角映入我的眼帘。我努力抬起头,视线模糊又渐渐清晰。耳畔传来一声“绾绾!”我恍然忆起,这是上官绾的父亲上官榕。
“父亲!”我喃喃的喊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