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广场之外的街道上都能听的一清二楚。
本来还在休息的其他居民也纷纷走了出来,想要知道发生了什么。
步自儒握着拳头,看着钟的碎片逐渐从眼前掉落,满身是汗的他单手撑地蹲了下来。
他大笑着,仿佛就是在等这一刻。
“尽情的看吧,不要压制自己的好奇心这就是你们被拿走的那些东西。”
伴随着青铜钟的碎片一点一点剥落,内部那原本漆黑一片的身体逐渐开始暴露在外面。
红色粘满血肉的触手疯狂扭动着,伴随着漆黑的欲望喷涌而出!
强大的冲击力甚至将距离最近的步自儒都掀翻在地,滚了一圈紧紧抓住地面才能让自己不被吹走。
“那究竟是什么”
悟欲支撑着自己的身体,眼神控制不住的向着青铜钟的内部张望着。
他当然知道现在这么做是对魔君的大不敬,但是那个青铜钟的内部就像是有魔力一样,就像是磁石一般吸引着悟欲的双眼。
同样无法转移视线的不只是悟欲,还有此刻已经聚在一起围观的全部黄金城居民。
“全部人给我闭上眼睛!!!”
巴鲁巴的声音响彻全场,他绝不允许自己的信徒看到法器的内部。
但是,没有人听他的话。
平日里视魔君的话犹如圣旨的信徒们,此刻却仿佛完全没有听到他的声音似的,呆愣在那里。
“你阻止不了他们的”
步自儒趴在广场的地砖上,凝视着那已经裂成两半的巨钟,小声说道。
他知道自己的话绝对能让巴鲁巴听到。
“好奇心是一切拥有智慧的生物其本性,不是你通过信仰或是宗教就能压制的东西”
巴鲁巴此刻无比愤怒,宛如蝙蝠一般巨大的身体颤抖扭曲着。
那漆黑圆润的黑色头颅上横着裂开了一道缝隙,巨大的嘴巴越长越大,仿佛整个头颅都变成了两半似的!
从那嘴巴中钻出了一只手臂,伴随着扭动与挣扎,漆黑的黏液四溅在地上。
巨大蝙蝠就像泄了气似的瘫倒在地,从那身体中钻出来一个高挑健壮的男人。
乍一看外表无法分辨究竟是人类还是兽人的外形,光滑的皮肤以及修长的双腿,在甩下身上包裹的全部黏液后将微长的头发向后轻捋。
“这就是你的真面目吗”
看着眼前的高大男子,步自儒不禁喃喃道。
巴鲁巴没有理睬步自儒,将自己的双掌合十,做了一个摩擦的动作。
下一刻,包括悟欲在内的所有信徒瞬间失去了视觉。
他们的眼球以及鼻梁的上方都被挖去,只剩下血与骨的肉洞。
疼痛的尖叫声响了起来,他们还没有意识到自己犯了什么错,就已经遭受到了来自魔君的惩罚。
“我自然不会犯下伤害兽人的规则,所以你们得以保住一命但是你们居然敢无视我的命令,这点惩罚给我闭上嘴忍住。”
巴鲁巴冷冽的说道,这次的口吻中多了一份平静,但也容不得一点质疑。
所有的信徒都捂住了自己的嘴巴,他们意识到了自己究竟犯了什么样的错,这次丝毫不敢再违抗巴鲁巴的命令。
“你小子干的好啊,差一点就让我这么多年积攒下来的粮食全部蒸发了。”
巴鲁巴抬起一脚,踩住步自儒的后背,低下头俯视着那倔强的双眼。
“我很好奇,你是怎么做到不让我发现的哪怕心理素质再怎么强大的人也不可能完全隐藏自己的记忆。”
“而且为什么我从那个丑陋的人类身上感受到了你的灵魂?”
巴鲁巴看着一旁的耗三,他也没有挖去耗三的眼睛,对于这两个差一点就毁了自己事业的人,比起摧毁,他更想要知道原因。
“你算漏了一点只有一点”
步自儒看着巴鲁巴,眼神中毫无惧色。
“这不是我的功劳,而是我的搭档,也就是你一开始忽视了的那个灵魂体,云博天的功劳。”
“你说那个半死不活的一缕残魂?他不是已经被逐出这座黄金城了吗?”
步自儒嘴角微微一笑,说出了自己至今为止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一切。
这还要从那一晚,巴鲁巴抹去步自儒最后的情感说起。
当时的步自儒陷入了绝望,脑海中重复的回忆着云博天对他说的那些话。
“我把一切都交给你了你能做到的灵魂什么的魂魄尽散也无所谓拿走一切的一切半分我都不需要”
就是这一句话,让陷入挣扎的步自儒茅塞顿开。
云博天在危急关头从来不会多说废话,更何况是在自己即将消散之际。
如果敌人能够窥探记忆,那就要留下让步自儒短时间内也不理解的信息才可以防止对方知晓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