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怎么知道的?”顾山看了眼四周,见其他人都走了,立即问,“是你审问出来的?”
顾拾月摇头:“是容烨根据兵器和衣服的数量估算出来的,我只留下了咱们用得着的那一部分,用不着的都收走了。”
闻言,顾山的眉头皱的能夹死只苍蝇,在屋里头转了两圈:“闺女!你说的没错,咱们如今手上有武器了,是得学会武装自己。这事我得好好想想,咱别一下子搞太大,慢慢来。”
“爹呀,都什么时候了还慢慢来,人南翼国的人都撵在咱屁股后头了。”顾拾月觉得顾山的主意不靠谱,焦急的不行。
“先把青壮都组织起来,每个村抽出一个头来领导,女人和孩子也一样。”顾拾月开始给她爸洗脑,“在咱们那里,妇女和儿童也是一支不可小觑的力量。
咱手里有武器,为什么不都武装起来?万一哪天遇上要真刀真枪干的时候,她们也有自保的能力。”
顾里正看完了粮食布匹,走过来就听见了顾拾月的话,觉得她说的没错。
“顾山!你闺女的话很对,咱已经遇上两拨南翼国的人了,要再遇上,可不是闹着玩的。我回去马上带人来清点这些刀呀,斧头呀什么的,咱们三个村先人手一样兵器。
不管是老人孩子,手里都得有,真遇上啥坏人,能杀一个是一个,多杀一个咱赚了。”
顾水拿起一把斧头,在手里抡了几下,叹气:“如今这世道,咱的确需要保命的家伙事。”
顾木挑了一把刀,握在手里:“老三!就听里正的。”
里正的儿子也挑了一把刀,在一旁耍了几下,看的出来,他那几下没有什么招数,纯粹就是瞎胡来的。
顾山朝里正点点头:“行,那咱们先回去,把这里的事告诉朱家村和周家村的人,至于许家村的人要不要跟着咱们一起,得先征求了人家的意见再说。”
“对,我也这么觉得。”
放下手里的东西,大家把门关上,离开了山寨,回到了驿站那边。
驿站的主屋已经被烧的面目全非,大许家村和小许家村的人死伤不少。顾拾月的姑姑顾大秀家里的老婆婆被烧死了,一家人正在哭着办丧事。
说是办丧事,其实也没怎么大办,条件有限,连棺材都买不到,只能用一床棉被裹了,放进土坑里埋了。
她老婆婆腿脚不好,年岁又大,火势起来,大家要带着她走,她不要,被她呵斥走了。家里其他人都没事,就老婆婆没了。
顾大秀是顾家最大的孩子,是大伯二伯和她爹的姐,嫁的男人也是许家最大的,夫妻俩都做了爷爷奶奶了。
顾大秀的两个儿子和一个女儿都成亲了,女儿嫁去了罗山镇罗家村,兵荒马乱的也不知道他们如今的情况怎么样。
两个儿子和儿媳妇,三个孙子都挺好,就是受了惊吓,有点木呆呆的。
顾老太太和顾老爷子知道亲家母没了,拿出了米粮前来吊唁,逃荒路上,也拿不出什么好东西。
正好许家的米粮都被烧了,这对他们来说是最好的礼物。
顾大秀有四个妯娌,连她五个,家里婆婆没了,粮食啥的都没了,老三媳妇提出要分家,老四和老五媳妇也同意。
其实家里也没什么分的,就是兄弟合在一起久了,实在过不下去。以前有婆婆在,他们不好意思提,如今老人都走了,该分就分掉算了。
顾大秀的男人原本想拢住几个弟弟一起过,老娘才死就分家,显得他这个当大哥的刻薄。兄弟们不理他,觉得还是分了好。
没办法,只好依了他们,老娘安葬完毕,兄弟们就坐在一起,叫了里正来分家。
啥啥都烧没了,哪儿有什么好分的。当时就顾着逃命了,谁还顾着抢东西?分家也就那么一说,除了自己一家人,什么都没分到。
顾大秀家从一家变成了五家,许里正借了周里正的笔墨,给写了五份分家文书。
他们这里刚整理完毕,顾里正和顾山就回来了。
顾里正马上召集朱家村的朱里正和周家村的周里正一起商量事情,见站在一旁的许里正没走,就问他:“你要不要加入我们?事先说好,咱们遇见的人不是土匪,是南翼国的人。
他们是专门来杀我们大梁百姓的,先前我们已经弄死过一批了,这一批又被我们顾家村的人给弄死了。
我们顾家村的主意是,咱们不能就这么束手无策,坐以待毙,咱们得想办法让自己变得厉害起来。不管是男女老少,咱们都得想办法保住自己的性命。”
许家村的里正很惭愧,要是早听了顾里正的话退回山上,南翼国的贼人怎么可能烧死他们许家村那么多人?
别人家还好,他家死了八个,是死的最多的人家。提起那帮纵火犯,他就牙齿咬的“咯吱咯吱”响。
“我们许家村的人必须参加,跟南翼国人的仇,不共戴天。”许里正紧握拳头,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