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山什么都没说,见顾大秀一直在跟顾老太太客气,走过去把东西卷巴卷巴,塞进了顾大秀的怀里。
问她:“是顾家人不?是一个爹娘生的不?承认是就拿着。”
顾大秀热泪盈眶,瞅着这个她一手带大的三弟,点点头,哽咽出声:“好!姐拿着。”
不拿着不就等于承认自己不是一个爹娘生的了,还是拿着稳当。
老太太难得赞赏地看了眼这个糟心的三儿子,脸上带着笑意,对大女儿说道:“你先回去吧!要有什么排解不开的就回家来,大家一起想办法,总会度过难关的。”
顾大秀点着头,却说不出话,许成在边上也很感动,老丈人一家从来都是规规矩矩识大体。
特别是老丈母娘,跟村里头那些老太太刻薄恶毒的嘴脸不一样,老人家慈眉善目,温和待人,从不跟人计较什么鸡毛蒜皮事。
老丈人也很实在,一就是一,二就是二,从来不会三四五六分不清楚。两个大舅子也很实诚,唯独三舅子有段时间传出不好的传闻。
可从这一路走来,他也没瞧出什么不好来,见到的都是三舅子的聪明睿智,好几次都是他提醒顾里正该如何如何。
可见传闻也是不真实的。
许家村的人走后就是周家村的人,再就是朱家村的,最后是顾家村的。四个村当中,数顾家村的人最多,马匹什么的也多。
瞅的带路的衙役眼都直了,搞不懂这些人是从哪儿弄来的马。每一匹都膘肥体壮,根本不像是寻常人家该有的。
可又不像是抢来的,四个村的人家家户户都有马,难不成他们以前是马贩子?
虽然四个村分了四个地方,可都在一个镇上,离的不是很远。只不过回去的路不同而已。
顾家村来的这个村庄叫白鹭村,为什么叫这么个名儿?顾拾月看到了满天飞舞盘旋的白鹭就明白了。
村里就八户人家,村长是位七十多岁的老人家,头发稀疏,全都白了,连一根黑的都找不着。
走路颤颤巍巍的,满口牙基本上“光荣下岗”了,只有两颗大门牙还在坚守岗位。
衙役找到人,把顾家村的人交给他,交代了几句,就回去了。
村长扫过众人,问了句:“你们村的里正是谁?”
顾里正马上回答:“是我,是我,有什么指教?”
“不敢,不敢,我姓王,是这个村的村长。”王村长瞅了眼顾里正,开心了起来,“村里一共八户人家,都姓王,但不是一个祖宗留下来的。
我看你们村人挺多,以后这个村长就由你来当,村子叫白鹭村,刚刚那位头儿说了,可以改名为顾家村。”
“真的?”顾里正高兴的不得了,握住了王村长的手,“我们顾家村都是一个祖宗下来的,大家沾亲带故,我们村一直叫顾家村,已经百来年了。还以为到了岭南,我们顾家村的名字就得丢弃了,没想到还能保留,太谢谢了!”
王村长颤颤巍巍地摇头:“别跟我客气,这应该是上面要求的。你看啊!我们王家村的人住在西边的山洼里。东边的山洼就拨给你们顾家村人住,你们觉得怎么样?”
东边的山洼?大家顺着老村长的手看过去,东边的山洼地域宽广,唯一不好的地方是有条河。
河面不宽,但看两边荒废的杂草和被水淹没过的痕迹,这条河时不时地会爆发山洪。
西边没河,靠山,但地域不大,八家人稀稀拉拉地分散在各处。其余地方都是良田,西边的人要用水,还得跑不少路去河里打。
顾家村来的人多,住东边是最好的选择,靠近河边,用水方便。
里正问顾山:“你觉得怎么样?”
“挺好的,有山有水,生活方便。”顾山的话让顾里正放下了心。
其实岭南这地方他们走了一路也看出来了,地少山多,估计以后种植粮食什么的还得自己开荒去。
东边那地方的确不错,过了河就是一大片平整的荒地,建房什么的管够。
至于那条河,他们再想办法就是。
“河边有个摆渡人,船也有,就停在河边,只是他很久才会来一次,今天没来,你们要过河就得自己摆渡。”王村长好心地给他们提示。
顾里正看着顾山,一脸为难:“我们村没谁会摆渡,以前咱们那儿根本不需要摆渡,就没谁想着去学这个。”
“我会,很简单,等有空了,全村的男女老少都可以学起来。”顾山可没说假话,划船他真的会。
顾里正被顾山的话给震惊的半晌没回神:“你你你,你会摆渡?你你你,你什么时候学会的?”
顾山愣住了,他什么时候学会的?他前世学会的可以吗?
“年轻的时候跟一个朋友学会的。”
不能说实话,那就说瞎话,反正也没谁去考证。至于哪个朋友,随便说一个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