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这事,晚饭顾二秀都没心思做,随便弄了点对付一顿就去睡了。李敏白天受了委屈,一晚上睡不着,默默地在房里流泪。
半夜三更了还在想着自己的伤心事,哭的稀里哗啦,根本无心安眠。
猛然间,她听见书房的门打开了,一开始也没在意,说不定是她爹心情不好,跟她一样睡不着,起来四处溜达。
可是听脚步声是往她娘卧室里去的,她也没在意,有可能是想跟她娘和好了,毕竟两个人都相互不理睬很多天了。
她那所谓的亲奶奶还来家里撒泼,说不定她爹想通了,要跟她娘赔礼呢。
实际上是这样吗?当然不是。
张氏今天过来,说是给李达广物色了一位员外爷家的女儿,那位是和离在家的,膝下无儿无女。
当初和离的原因就是这女人不能生育,顾二秀既然不肯帮李达广谋求出路,那就清理了她,腾出位置来。
秀才娘子的位置还是挺招人稀罕的,为此张氏还给他准备了药,只要灌进顾二秀的嘴里,她这个人就算是解决了。
留下一双儿女,大的嫁出去,小的留着顶门立户,再靠着岳丈家的银钱捐个什么官当当,一辈子安稳无忧。
一开始李达广对张氏的到来很反感,后面听了她为自己的谋划,面子上终于缓和了许多。张氏又给了他一些银钱,李达广才勉强接受了她的建议。
张氏劝李达广:“要干就得趁早,不要拖拖拉拉地决断不了,顾二秀的利用价值已经消耗完了,是该换一个女人来掌家理财了。
当初在蓟县我就想这么做了,只是后来遇上兵祸,硬生生把这事给耽误了下来。如今机会凑巧,你就下定决心解决了她吧!
只有位置空悬,才好托人去员外家里说媒,事情办成了,以后你的日子也就安稳了许多。娘这辈子做的最大的错事就是把你给了李家,娘帮着你,也是希望你有个前程,将来也照顾一下娘。”
说着张氏还掉了眼泪,李达广觉得这话也对,怎么说她都是自己的亲娘,帮着他也没错。
拿起桌上的药,李达广脸色一沉:“知道了,晚上就解决她。”
然后张氏起身走了,心里乐开了花。只要顾二秀死了,顾老太太肯定会备受打击,到时候看她还嚣张什么。
打从进了顾家的门,婆婆就一直偏心顾家长媳,哪怕兄弟分家了,也不跟她过,要跟着顾家长子过。
平日里有点什么好东西,总喜欢一分为二,从来不考虑她男人是小儿子,要多分一些。就瞧不惯顾老太太一直压她一头的劲儿,不是说我忽悠了你家顾二秀吗?
那就忽悠到底,送她去见阎王爷,看你能奈我何。让你在众人面前揭我的短,我让你白发人送黑发人。让你撕心裂肺,肝肠寸断。
李达广去灶房拿了个酒杯,把药调好,去了顾二秀的卧房。门没上闩,一推就开了。
进了屋,李达广站在床边上,瞧着黑暗里的顾二秀,感觉这女人真的是老的都能当他姐了。
实在是倒胃口,她还矫情上了,这些天一直不搭理自己。这样的女人,留着也干不出什么大名堂来,还不如就弄死她,把他妻子的名份让出来。
只要有了名份,他就可以去把员外和离在家的女儿哄骗到手,之后再弄个小官当当,一辈子安稳度日,逍遥自在,哪里还需要看顾二秀这张臭脸?
知道顾二秀干惯了农活力气大,不采取点措施,恐怕没办法逼着她喝下手里的药。此刻的李敏悄咪咪地躲在屋外面的窗户旁,看着她爹的一举一动,感觉很奇怪。
不知道他要对她娘做什么,在墙外的窗户底下猫着,看她爹的神色,不像是要跟她娘和好,他到底想做什么。
李达广出去堂屋,找了跟绳子进来,把顾二秀的身体捆在床上,睡着的顾二秀被惊醒,愕然地望着自己的男人,惊问:“李达广!你要干什么?为什么把我绑起来?”
窗户外边的李敏吓的差点尖叫出声,赶紧死死捂住自己的嘴巴,她算是看出来了,她爹这是要打她娘?
“为什么?那不得问问你自己?”
李达广死死按住顾二秀,继续用绳子缠绕她的手脚,不让她动弹,最后还找了块布,塞进了她的嘴里。
这一幕,吓的李敏瑟瑟发抖,她从来没见她爹这么渗人过,那满脸的杀气,这是要杀了她娘?
“顾二秀!当初要不是我娘劝我娶你,就凭你的家庭,怎么可能攀的上我?你是长的好看,还是识文断字?聪慧过人?
你什么都不是,就一泥腿子的女儿。李家要不是家徒四壁,我李达广犯得着娶个你这样的女人吗?让你去娘家帮我要个功名都办不到,你说你还有什么用?”
顾二秀睁着惊恐的大眼睛,愤怒地瞪眼,拼命地摇头,拼命地发出“呜呜呜”的声音。她感觉到了,李达广这是嫌弃她阻碍了他的前程,要除掉她。
果然,下一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