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顾老爷子喝了一口水,放下茶杯,掏出口袋里的旱烟来点上,“必须去,这是京都欺负完了不过瘾,跑谷洲来欺负了?
当我们顾家是好欺负的?我得去看看都什么人这么不要脸。”
顾老太太没吭声,不要脸算什么,能得到自己想要的才是本事,谁会管国公府的东西是怎么来的?
第二天一早,顾山骑马,顾拾月和容烨坐一辆马车,顾老爷子和顾老太太坐一辆,浩浩荡荡地去往谷洲。
到了那儿快中午了,林念凡和林启安都知道今天顾拾月会来,但没想到顾老太太和顾老爷子也来了。
一家人坐在一起吃了顿中午饭,刚吃完,外面来人禀报说国公爷到了。
林念凡和顾老太太对视一眼,姐弟俩的眼底都露出无奈。
顾拾月和容烨则是稳稳地坐着,顾山看了眼外面,见进来了三位男人,应该是父子。
年纪大一些的肯定是国公爷,其余两位看上去有点不太聪明的样子,一位傲慢无礼,恨不得眼珠子长脑门上。
一位则是满脸的鄙夷,仿佛来了这里见到他们会玷污了他满身的贵气。
顾老爷子打量了国公爷父子三人一眼,冷着脸,没给好脸色。
林国公也在打量除了林念凡父子俩以外的人,顾家人的穿着都是一般的细棉布,连绸缎都没有,应该不是什么有钱有地位之人。
那位长相不一般的年轻男子,看气势好像来头不小,但穿着也很是一般,不是什么有身份地位的。
这里头应该没有嘉敏县主,有封号有封地的县主,怎么着都应该打扮的贵气十足,尊贵不凡吧?
怎么可能是屋里头这几个还没他们家奴仆穿的好的人?
“林念凡!你不说嘉敏县主今日会来吗?人呢?这都中午了怎么还没到?”
国公爷知道林念凡不会对他客气,自己找了个位置坐下,正好是在老太太的对面,抬头一见老太太的那张脸,林国公瞬间“腾”地站了起来。
“你你你,你是,是玉凤?”
林启辉和林启满闻言,也朝老太太看了过来,他们不知道林玉凤长的什么样貌,但对这个名字不陌生。
听见他们爹喊“玉凤,”两个人脸上的表情像是见了鬼,不约而同地看着顾老太太。
林国公十分震惊,做梦都没想到,死了几十年的人竟然会“死而复生,”好端端地坐在他面前,要不是此刻青天白日,他都要以为自己看见的是只鬼魂。
“你你你,你,你没死?”林国公说话结结巴巴,似乎连思维方式都有点混乱。
顾老太太定定地望着他,冷冷地问:“我没死让你这么吃惊?在你心里,我就该是个死人?”
林国公脸色一僵,一下子坐在凳子上,双眼直勾勾地瞅着顾老太太,嘴巴动了动,想说什么,又发不出声音。
林启辉和林启满相互对视,也诧异极了,怎么都没想到,那位传说中的庶出姑姑竟然没有死,活的好好的,就坐在他们面前。
“姑姑!父亲不是这个意思。”林启辉不满顾老太太的语气,不悦地反驳,“父亲只是吃惊罢了,姑姑当年既然没死,为什么没回国公府?”
顾山不悦地反问:“回去干什么?让你的亲姑姑再算计一次?林玉娇不是如愿嫁给德广候了吗?如今过的怎么样?”
林国公看了眼顾山,知道这是林玉凤的儿子,母子俩长的挺像。说起妹妹林玉娇,林国公也是心里烦闷。
原本有她在一旁协助,国公府还勉强可以维持下去,她一死,德广候府给的许多便利就没了,国公府如今是入不敷出,得尽快找到一门挣钱的买卖,才能维持着表面的荣华富贵。
昨天父子三人一直在偷偷观察粉丝作坊,发货的马车是一车一车地往外拉呀。一批人拉走了,没多久又是一批人进来拉。
找人一打听,粉丝作坊白天黑夜都在干活,从不停歇。照这样夜以继日地干下去,那银子还不得哗啦啦往口袋里流。
这个制作粉丝的方子必须弄到手,不然可就亏大发了。
“长辈的事,我们做晚辈的不能置喙。”林启满高抬下巴,一副瞧不起人的架势,“虽然你是泥腿子出身,既然跟我们国公府沾亲带故,就得懂规矩。没的出口就暴露出自己的一身泥巴味儿,听了叫人笑话。”
“嗬!”顾拾月冷笑,“跟你们国公府沾亲带故?是我们愿意沾染上的吗?我奶奶为什么几十年都不回国公府?不就怕被沾染上吗?你们倒好,自己跑来沾染我们,还反咬一口,这算什么?
还有,知道我们是泥腿子出身就该离我们远远的,免得被我们的泥巴味儿熏死过去,怎么没见你们要走的意思?”
林启安马上接口回答:“哪里舍得?有好东西还没弄到手呢。”
顾老爷子抽着旱烟回答:“不要脸,为了别人手里的东西,眼巴巴从京都跑来,太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