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听不懂“歪楼”是什么意思,想来应该是叫着叫着就叫歪了吧,可她也犯愁:“我也不知道该给他们娶什么名字,小王妃!您给他们赐名吧!”
“让我取?”顾拾月尬笑,“你自己生的孩子不自己想名字吗?”
季兰花苦着脸:“我想不出来,就这名字还是我爷爷取的。”
“那行吧!我想想。”思考了会儿问季兰花,“你们家取名字可有什么讲究?比如说按字排辈啥的?”
古人取名字大部分都是有讲究的,族谱上有字,一辈一辈排下来,才知道该怎么称呼人,叔,伯,爷啥的。不像现代,那些讲究已经没有了,全都是乱取名,想叫什么叫什么。
谁辈份大谁辈份小也搞不清楚,古人不行,这种制度很森严,必须按照辈份来。
季兰花叹了口气:“按照辈份,我儿子应该是丹字辈,可族长说我是爷爷捡回来的丫头,相公也是捡来的,算不得季家的血脉,不许我们用‘丹’字取名。”
“你傻呀!如今你们都跟他们分开了,谁还管你们呢?”顾拾月跟季兰花出主意,“你也别管他们季家不季家的事,你只管你爷爷。
往后你和数二就是季家的分支,修族谱也只从你爷爷开始,别的一概不管。”
闻言,季兰花眼睛都亮了几分:“可以吗?我们可以是季家的分支?”
“有什么不可以的。”顾拾月微笑着告诉季兰花,“以后你爷爷是你们这一支的老祖宗,你和你儿子都是他繁衍的后代。
再说了,大家都逃荒,谁知道会逃到哪里?只要你想,这世上就没有什么不可以的。”
马车后边的容烨听了,嘴角勾起弧度,他家女人就是会忽悠人,这是要把数二一家忽悠到大梁去呢。
也好,这样就省去了他许多的烦恼,不然他还得考虑要怎么把数二和他的婆娘儿子带回去。有他家女人在,什么都好办,根本用不着他操心。
“好!我听小王妃的,那我儿子就以‘丹’为辈份。”季兰花被顾拾月的话给鼓舞到了,觉得自己这一支另立也没有什么不好的。
顾拾月想了想:“那你家大儿子就叫季丹柏,二儿子就叫季丹楠觉得怎么样?柏树和楠树都是两种坚韧不拔的树木,希望他们长大了能跟这两种树木一样,做个意志坚定,百折不挠的人。”
听完顾拾月的话,季兰花的眼里冒出了许多崇拜的小星星,感觉小王妃好厉害呀!到底是读过书的人,取名字这么有意境。
季丹柏!季丹楠!真的比季大丹和季二丹要好听了许多。
“谢谢姨姨!”
有了新名字,季丹柏拉着弟弟季丹楠有模有样地给顾拾月弯腰鞠躬,后知后觉的季丹楠软软糯糯地也跟着说了声:“谢谢姨姨!”
季兰花赶紧教导他们:“不能叫姨姨,要叫王妃娘娘!”
顾拾月连连摆手:“可别,我这人没这么多讲究,就叫姨姨,显得亲切。兰花!你别跟我生份,数二和容烨虽然是主仆,其实比亲兄弟还亲。
往后你见了我就叫我拾月,我叫顾拾月,要不叫我嘉敏郡主也可以,就是不要叫小王妃,生份了。”
马车后面的容烨在心里不住地给他家女人点赞,女人太聪明了,知道他想要什么,一番话说的情真意切,季兰花肯定从此就跟着他们走。
以后把数二医治正常,他们还能天天在一起,过命的兄弟,一辈子最难得。
数二跟数一走在一起,数一知道他失忆了,就把他们从小到大的事都告诉他,还把他是怎么失踪的事也告诉他。
数二听着听着,脑子里就开始有熟悉的画面闪过,只是太快,他一直抓不住。以前也有这样的画面出现,他问了爷爷,爷爷说他是做梦梦见的。
原来不是,那是他以前做过的事情。
两孩子有了正式的名字,季兰花很是开心,感觉这嘉敏郡主实在是个平易近人的人,对待他们这种普通百姓,一点贵人的谱都不摆。
就这样一路上走着,吃着,治疗着,数二的脑子逐渐地恢复了一大半的记忆。
越是恢复记忆,他就变的越沉默,一整天可以不吭一声,就算两个儿子找他要抱抱,他也不说一个字,可把季兰花给愁苦坏了。
偷偷摸摸地哭过好几回,她知道相公不是一般人,是大梁国镇南王府的侍卫,还是因为救了小王爷而失踪的侍卫。
如今他记忆在慢慢地恢复,见了她越来越没个笑脸,没句言语,似乎很陌生。她害怕相公不要她,到底她只是个普普通通的小老百姓,根本配不上相公。
退一万步说,相公要是在大梁有家室怎么办?那她算什么?整天胡思乱想,季兰花郁郁寡欢,也变得沉默起来。
顾拾月感觉到了,就大大方方地问她:“兰花!你怎么回事?怎么整天愁眉苦脸的不开心?是身上不痛快还是怎么的?出门在外,可不别客气,哪里不爽了就说。”